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适应。
顾以言有点别扭的看着手臂上的腕袖，想了想，还是褪了下来。时之余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这套礼服看上去就和十八世纪皇室女贵族穿的那些裙子似的，只是人家好歹还露个事业线，这一身，连领口都是做的圆领。
不是难看，是很别扭。还不如直接套一身旗袍，也许还要好看一点。
顾以言对着镜子照了半，自己没有办法服自己就穿着这个下楼，打开衣柜，里面有好几套连衣裙。有一套紫藤萝色的连衣裙，外边加个罩衫，配条项链，是很好的出席宴会的衣服。也不是非要礼服不可的。
换上，自己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倒不是要多么艳惊四座，顾以言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一块料，只不过，穿得舒服又得体，还是要的。
秦奶奶又过来催，看到她没有穿礼服，秦奶奶欲言又止，只：“先生和姐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顾以言道了谢，拿了手包，又梳理了一下头发，她跟着秦奶奶下楼，还没有到拐弯的地方，就听到楼下有欢快的笑声，是圆圆的声音。
“你输了！要刮鼻子！”
圆圆的声音清脆响亮，不管什么时候听到，都能让人一扫阴霾，立马就高兴起来。顾以言脚下的步子快了一点。
“妈咪怎么还不下来？圆圆肚子饿了！”
听到这声音，秦奶奶先道了一声，赶紧下去，道：“太太来了。”
又：“厨房准备了一点点心，不如吃一点再过去。大宅子里人多，可能会要等一会，不会一过去就开饭的。”
着，就动起来，抬手向着圆圆招了招手，圆圆倒听话，从时之余膝盖上滑下去，牵了秦奶奶的手往厨房去了。
时之余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顾以言走下来，视线在她胸口往上的位置打转。她的这一件连身裙，有一点是很凸出的，领口低了一点，有稍稍露出一点事业线。对于女孩子来，这样的穿着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戴上项链，能更好的体现自身的优势。顾以言的颈子和锁骨很好看，穿这样子稍微有一点点低胸的裙子，是很好看的。但是时之余不这么以为。
她还没有走到跟前，时之余站了起来，从身上脱下外套，快走两步，把西装外套罩到了顾以言的肩膀上。把顾以言吓了一跳，有点摸不到头脑的仰头看了看他，又捏着外套的领口，她：“我不冷。”
边边要把时之余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时之余两只手一按，按在她的肩膀上：“外边气温不高，你最好还是去换一件衣服。我刚才让人给你的礼服呢？不喜欢？不喜欢我现在带你出去，你再好好的选一件保暖的。”
这个季节冷，还是有一点的。刚刚入了冬，似乎快要下雪的样子，不过出席重要的场合，不能以保暖为穿衣标准的。再了，时家那样的人家，也就进门那一会可能会冷一点，在路上，有车子，到了时家，里面更加不用担心会冷了。
顾以言把他的外套拿下来，丢到了时之余的怀里，不是很明白他的心理：“你挑的衣服我都不喜欢，现在这个时候再要出去，时间上也会有点赶，就穿这个，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得体的。”
倒不是不得体。她穿这一身还挺好看的。裙子的颜色衬得她雪肤凝脂。她原来就像个漂亮的水晶姑娘，粉黄配粉紫，很有少女福不过，时之余的视线在她胸口斜了一眼，道：“今时乾令也会过去，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多，你不用穿得这样，这样......”
时之余居然会有口拙语塞的时候。他抬手示意了一下顾以言的穿着：“这样好看。”
顾以言被他最后憋出来的三个字给惊到，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禁有点好笑：“我出席颁奖典礼和酒会的时候，穿得比这‘好看’的多了去了，那有什么。”
他倒是会吃醋。顾以言还是有一点意外的，不过他吃醋归他的，她不打算妥协。穿什么衣服出席什么场合，顾以言想，自己这一点主动权还是要有的。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最好，我原本也不是很想要出门去见什么人。”
时之余摸了摸鼻子，她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犟一犟，除非自己今取消计划，不然，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去和她的固执对抗：“好，就听你的。”
他嘴角带零笑意，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虽然没能服她听他的，但是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时之余一只手垂下来，慢慢，慢慢的，忽然一下子抓住了顾以言垂在身侧的手。顾以言始料未及，挣了一下。时之余趁着机会五指扣进去，和她十指交缠，附在她耳边道：“你想要怎样穿，穿什么都好，不过，最好要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不要离我太远，让我担心。”
顾以言脸上红了一红，垂着眼皮不看他：“不知道你在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在什么。”时之余纠缠着她的五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点，“时太太，好戏就要上场了，你准备好了么？”
圆圆和秦奶奶在厨房里喝了一碗甜汤，心满意足的跑出来，看到顾以言和时之余两个人头靠着头站在客厅中央。她笑了起来，疯跑着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顾以言的腿，一只手还勾着时之余的腿，连声喊：“悄悄话！悄悄话！圆圆也要听妈咪和时uncle的悄悄话！”
顾以言和时之余之间渐生渐长的暧昧一下子被冲得烟消云散。顾以言别开眼，垂着头只把视线落在圆圆身上。时之余看着她绯红的脸孔，嘴角带了，他眼珠一转，笑着一把把圆圆抱了起来：“好！就来一个我们一家三口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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