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征程，江湖夜雨。
转眼间，又是二十多过去了。
这个初夏的上午，柯晓霞走在这群山南侧的路上。
这柯晓霞，也就是此前几章所的柯晓露的孪生妹妹。
这一，闲着无事，她就这样信步走着。由于不是急着赶路，她的步幅，也就相应地放得很慢，类似于碎步。只不过，慢的是步伐，她的心思，倒是转得飞快：我就这样信马由缰，为的又是什么呢？如果是一直向东走，快到尽头处，就可以翻过那个山坳，前往那个渡口了。只是，这样的一个上午，我并没有采用那样的走法。
当初，晨雪晨霜这姐妹俩，也曾经翻过那个山坳，到渡口那边去。接下来，就出现了将“庞大哥”“潘兄弟”捉拿归案的故事。而到目前为止，晨雪姐姐和庞大哥，依然是下落不明，杳无音信。而晨霜姐姐和“潘兄弟”呢，倒是快要凑成一对儿了。
我不愿意继续想着翻过山坳直达渡口这样的路径，倒也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要去渡口，最好还是两个人一起去。这样一来，至少，路上烦闷之时，也可以跟同伴聊聊，笑几句。
只是，虽晓露姐姐是回来了，可是，我却也不能叫她一起去了。因为，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温大哥。而且，再过一些日子，选好了黄道吉日，她就要跟着温大哥回那大朗村去了。
倘若从我们这一边的角度来，晓露姐姐就是要远嫁了。
她能够找到自己的人生归宿，我们一家人，自然会为她高兴、欣慰，只是，她待在娘家的时间，就那么几了，这个上午，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再叫她跟我一起外出散步的了。
晓露姐姐有正事要忙，而这一刻，我却是无所事事。
由此看来，现如今，能够和我一起出来散散心的，似乎就只剩下那晨霁妹子了。只是，我的这个堂妹，这些，只想着一些和酿酒有关的事情，思忖再三，我就作出决定，就让她想上一些时候吧。这个上午，就先不要叫她了。反正，这个上午，我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只是随意走走，也就没必要再去“兴师动众”了。
此刻想来，从年龄最大的晓风姐姐开始，只要是外出，都能够遇见某些出人意外的事情。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晨雪姐姐下落不明之外，我其他的四个姐姐，运气都是不错的吧？
如此来，我再不想着走出家门，四处走走，倒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五指山，梦一样的五指山……”想到这儿，望着偏北一侧的五指山，柯晓霞不由得喃喃低语起来。
停下脚步，再凝神片刻之后，她暗自思忖道：自西向东走，这五指山的尽头处，就是那山坳了。如果翻过那个山坳，就可以前往渡口。这个上午，我已经铁定心思，不想再走别饶老路，也就不会再去那渡口的了。如此来，也就没必要再向东边走了。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沿着五指山的偏西一侧，到那边的山谷里去呢？这样的一条路，似乎倒是值得一走？
平时，晨雪姐姐喜欢找点草药什么的，我记得，平时她要找草药，也有好些次，就是翻到山的那一边去的。然而，蹊跷的是，她这次下落不明，最初也着有可能要到山的那一边去找草药的。这些日子里，父亲叔父他们，也曾经好几次，到那山谷一带找寻，然而，每一次，都是一无所获，悻悻而归。这样一来，这个上午，我独自一人，似乎也就没必要翻山越岭了吧？
往东不情愿，翻山越岭没信心，那么，就只有自东往西走了？是啊，又不是有什么军国大事，就是随意走走，实在没必要想得太多的……
“往西走，又该走到哪里去呢？”再形影相随地走出几丈远之后，柯晓霞不禁这样问自己。
尽管一时也不清楚，自己要到哪儿去，不过，她的步子，依然自东向西地移动着：由此看来，这漫无目的，倒是我的目的了。其实，随意走走，也没必要再去牵涉到什么目的吧？再，如果往东走的话，现在是上午，真要是出太阳的话，到时是要让那阳光直刺眼睛的。如此来，往西走本身就是目的，至少，不用考虑那阳光的照射。当然，到到这一刻为止，依然是阴。
走在这群山南侧的路上，真有必要想那么多吗？
嗯，再走上十多丈远，就是那观音塑像所在之处了。其实，确切地，到了那地方，再往山崖方向，径直走出好几丈远，才能见到那座塑像。此前，我也曾经听娘亲和叔母过，二十年前，她们刚刚漂流到这儿的时候，也曾到那塑像前，叩拜了一番。
至于我嘛，这个上午，漫不经心的，似乎也无所求，那就不去叩拜了吧？这样一来，我，对于那座塑像，我也只是路过而已。
这一刻，既然不想停下来，那就继续往西走吧。
这样的一大片群山，你在它们的南侧，漫无目的地走着，倒是可以消磨不少时间。只是，茶余饭后，你这样走的话，可以是散步漫步。而这样一个上午，我也这般信马由缰，就有点难以索解了。
其实，如果真要有所想，有所求，或许也是会有的。比如，看到晓露姐姐带着温大哥回来了，我的心里，真的就只是像一潭死水吗？不，不是的！只不过，有些话语，我羞于启齿罢了。
其实，就是出来，那也没什么吧。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我呢，由于还没有遇见那心仪的少年郎，自然就不会多开口了。
而且，就算目前我不曾开口，再过一些时候，不定就会有人开始要套我的话了。世人们的心思，迟早是要往婚嫁方面想的。
于是，我就想着走出村外，要到这山路边，清醒一下头脑了？
其实，我自己的头脑，还是蛮清醒的；而我心中，自然不会再是一张白纸了。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有出口而已。是啊，再过一两年，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当初，晨雪晨霜姐妹俩，到渡口那边去，最主要的目的，是去购买一些镰刀。按照我目前的想法，我们这一带地方，打镰刀的功夫和水平，似乎也有待提高。如此来，再过一些时候，我就是要开一个打铁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去买镰刀，是一件很正经的事情。因为，我们这一带地方，割谷割草，都要用到镰刀。作为一种劳动工具，镰刀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于是，当初，我那两位姐姐，就到渡口那边去，买镰刀去了。
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只是，晨雪晨霜姐妹俩的那一趟，却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对于这一点，我也算是反复思忖过的了：当初，如果她们不走那一趟，自然也就不会遇见那“庞大哥和潘兄弟”；也只有先遇见这两个人，接下来的事情，才有点顺理成章的感觉吧？
或许，也不是我喜欢“如果”，而是，“如果”这一个词语，你在寻思，在做出某种决定之前，那是一定会想到的。嗯，就拿晓露姐姐来吧？好些之前，她再次作出决定，要到外面走一趟，要到当年外祖父家去。当时，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不到那大朗村去，自己心里会不安的。由此可见，那种时候多想一下“如果”，也自有其意义吧？
是啊，就算是在这一刻，我也会这样想的：当初，晓露姐姐如果不是执意于到外面去，到大朗村去，她会遇见这位温大哥吗？由此看来，事情到来之前，那一个“如果”，自有其意义。因为，你若不这样问自己，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无从谈起啊！
从个人角度看，晓露姐姐的这次外出，也算是大有收获的。那么，在这满载而归的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一方面，在跟娘亲和叔母回话之时，她就会起，当年的大朗村，早已不复存在；外祖父母，依然杳无影踪。这样的一席话，其实，也在娘亲和叔母的意料之内：毕竟，二十年前，她们就有过类似的出行与追寻。而二十年之后，依然影踪全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只不过，时过境迁之后，对于这次找寻本身，她们早就不抱多大希望了。也就是，若论结果，这样的出行，甚至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只是，在这无意义的背后，却又没那么简单吧？
首先，晓露姐姐还能够想到外出，还能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地方，也就是在那样一个地方，曾经居住过自己的外祖父母。单单是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不错了。毕竟，在不少人心里，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亲眼见过，那自然就是毫无意义的。由此一来，娘亲和叔母，对于晓露的此次出行，还是极为欣慰的。找没找得到，那不是某个人所能够单方面决定的。然而，有没有这种心思，想不想去找，能不能亲自走一趟，却能够看出一个人来。因此，晓露姐姐就算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娘亲和叔母，依然会是欣慰不已。
甚至，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另有一件事情，至今依然是扑朔迷离。这件事情就是，晨雪姐姐究竟是到了哪儿呢？当初，晓露姐姐外出的时候，这事情，也是她出行的目的之一。当然，谁都很清楚，茫茫人海，要在路上，要在某个地方，再次见到晨雪姐姐，谈何容易？
于是，晓露姐姐没能带回晨雪的最新消息，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就此而苛责于她。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换作自己，也未必就能够做得更好。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是我们该有的襟怀。
那么，对于我来，这样的一件事情，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有些情形，事关机缘运气。一时半会儿之间，谁也不清楚。此时此刻，我确实可以这样想，晓露姐姐没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就做不到。我这样，倒不是我有多高明，而是，如果机缘凑巧，我真的就遇见了你呢？或许，这样的想法，有点漫无边际，甚至，还有点异想开。然而，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清楚的，你如果再想着按照常规的思路，就只能长吁短叹、一筹莫展了。
晨雪姐姐下落不明，我们都想到了，或许，应该跟那伙盗贼有关。只是，那伙盗贼，究竟又藏身何处，又是怎样出没的呢？对于这一切，我们却又不上来了。
是啊，晓露姐姐在转述之中，也到了，温大哥曾经心仪过一个姑娘。然而，到目前为止，那个姑娘也是杳无影踪。对此，我们又怎么看呢？首先，我们已经意识到，方圆数百里之内，那样的一伙盗贼，确实是存在的。对此，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问题就在于，既然那伙盗贼确实存在，那么，为什么我们总是见不到呢？是啊，事情的蹊跷之处，也就在这儿了：那些真正见到过他们的人，要么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要么就是下落不明。而对与我们这些人来，既然这伙盗贼来无影去无踪的，敌在暗我在明，又该如何防范呢？消极一点的人，或许就会把心一横，管它呢，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听由命吧？只是，如茨想法，我们未必就能够接受啊！
这伙盗贼，就算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到底，也还是凡夫俗子吧？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又要怕他们，听凭他们横行霸道呢？有道是邪不压正，既然我们自认为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还要看这伙盗贼的脸色呢？由此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似乎还在于，寻找某个机会，或是某个突破点，主动出击。只是，要主动出击，那么，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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