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不值当
唐素青顿时红了脸，张着嘴却不出辩解的话来。她有些羞恼的抽回了手，闷声道：“侯爷，该起身了。”
“好，素青可否帮本侯穿衣？”魏嘉了然一笑，提出了相对让人为难的要求。
唐素青一愣，微红着脸，声若蚊蝇：“好，侯爷不嫌弃我笨手笨脚就好……”
魏嘉没回应，可那面上的浅笑却也证明了他此刻心情不错。
唐素青不曾给人更衣过，如今虽然已然没了两人刚接触的紧张，却也一路磕磕巴巴的不算顺利。
若不是中间魏嘉时不时的指导一下，便是这一整的时间，她都未必能将他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
“素青可会束发？”衣服穿好，魏嘉却依旧没有喊等在门口的白齐与冬玉，而满脸浅笑的看向唐素青。
他都这么问了，唐素青还能有拒绝的理由？自然不可能。
等到一切完毕，唐素青仔细看了看完美的无可挑剔的魏嘉，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扶着他下床的时候明显没用多大力气，足以见他的体力如她所料确实没多大改变。虽双腿有残，可也不至于动不动需要人抱着。
幸好，幸好不至让他太难堪。
“冬玉，进来伺候素青梳妆。”魏嘉心情大好的冲着门口吩咐了一句，看向唐素青的眼中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若非知道自己脸上如今干干净净没什么东西，唐素青指定要因他的眼神再去找找镜子，看看她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是。”冬玉忍着笑进门，让白齐伺候魏嘉净面，然后她过去为唐素青净面挽发。
两人各司其职，没用半个时辰，便将两人都收拾妥帖。
若非不想太耽误时间，魏嘉才不愿让笨手笨脚的白齐伺候。他的手，能有自个夫人舒服？
白齐看得出自家侯爷的脸色，强装微笑的站在一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侯爷，唐姨娘，马车已经备好，只是……”等出门之前，白齐才有些为难开口。
“唐倩倩要跟着？”唐素青眉头微皱，已然猜出了让白齐为难的由头。
若是旁人，他肯定直接出来对方的身份就是了。但唐倩倩不同，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又是她的妹妹，他很难不顾及一些。
白齐干干一笑，点零头道：“唐二姐一大早找到属下，她也要一同去祭拜夫人，属下拒绝无用，人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侯爷和您了。”
提到唐倩倩，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脸上的厌恶可谓是显而易见。
若不是还知道须得收敛一些，这会儿，他可能就得同冬玉此前一样，嫌弃两句。
“她去做什么？我娘喜静，本就与她无关的事情，上赶着凑什么热闹？”唐素青咬牙开口，丝毫不遮掩眸间的怒意。
魏嘉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厌恶一个人，紧跟着皱眉道：“去同唐老爷一声，就二姐要同我们一道去探望素青的母亲，问问他和二夫人意下如何。”
白齐了然应声，连忙退下。
“侯爷为何总喊她二夫人？”四下没外人，唐素青也懒得将母亲两个字如之前一般挂在嘴上。
这两个字，乔氏的德行远远配不上。
“她在族谱之上又未被扶正，自然当不起这唐家正头夫饶位置。”魏嘉淡淡开口，转身看向满脸错愕的唐素青，温声道：“她从前不是，往后必然也不会是。”
唐素青木然的点零头，内心却震动不已。
原来，此前乔氏一直在她面前引以为傲的身份，竟都是假的！
那爹爹呢？这些年，他为什么能纵容一个姨娘自称唐家夫人多年？
唐素青脸微白，想不出这其中的原因，却气的浑身颤抖。
她竟喊了这个诡计多赌女人多年母亲！若不是她的身份让她无法反驳，她又怎么可能喊出这个称呼？
魏嘉抬手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莫气，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侯爷，你可知我爹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这么纵容她？”唐素青红着一双眼问着，手忍不住有了几分颤意。
好在魏嘉这会儿拉着她，要不然，她此刻必然是站不稳的。
“他对他的另外几房貌美的姬妾也都纵容，素青，别告诉本侯你不知道。”魏嘉的笑容略显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唐德从来都算不得什么好人，只是他是你父亲罢了。”
他未再多开口，可这话，也在唐素青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是啊，他并非什么好人。这一点，他在时候看到她娘刚死不久他就将乔氏母女接进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娘刚嫁进来的时候，他极尽恩宠。甚至她都长到三岁了，家中都没有添上一房姬妾。是以，娘便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
可娘去的时候她不过八岁，乔氏带来的唐倩倩却只比她了一岁。这证明什么，那时候的她都不用嬷嬷，都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如此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之人，他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人？
“都过去了，往后，他再也不敢如此对你了。”魏嘉浅浅开口，拉着她的手心尽是暖意。
唐素青点零头，却遮不住面上的心酸。这些年，她竟然有时候还觉得爹爹可能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乔氏的手中，所以才帮不了她。
可如今看起来，他不过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哪里来的什么无奈。
再加上唐氏入门之后，还为她爹生了一个大胖子。今年已然十岁，被送到东祈城上等的学府读书认字。一年的学费，都抵得过阖府上下一年吃喝所用花销。
所以哪来的无可奈何，不过是不将她放在眼中罢了。
白齐折返了回来，面带笑容道：“回侯爷，唐老爷已然将唐二姐带了回去，侯爷和唐姨娘可以出府了。”
魏嘉淡淡应声，并未直接走，而是看向站在一旁双眼含泪的唐素青：“素青，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唐素青回过神来，浅笑着点零头，推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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