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睡,我和钟御琛有话.\"
\"好.\"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舒爱先,\"我去看看徇,答案的事情一会儿再.\"
\"好.\"钟御琛看着她上楼的身影,自己也跟着上去.
钟西徇五仰八叉的躺在那里,摆出一个大字型,嘴边流着口水,不知道是做梦梦见什么了,不时发出几声笑声.
红扑颇脸简直是钟御琛的缩版,眉宇间却又带着属于她的模样.
\"徇?\"
钟御琛听见她的声音,眼睛眯了一条细缝,\"唔,妈妈.\"
\"妈妈在这儿.\"
他坐起来,拥住舒爱,\"妈妈,你怎么又变成这个身子了,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自己.\"
\"徇,妈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他扬起脸,\"吧.\"
\"如果让你选择爸爸还是妈妈,你愿意跟着谁?\"
他没有犹豫,\"如果是从你们两个选择,我选择爸爸.\"
\"为什么?\"
\"不代表我不爱妈妈,是因为我更相对于妈妈,我更想跟爸爸在一起,妈妈离开他,我再离开他,爸爸就剩下一个人了.\"
这话传进门口的钟御琛耳朵里,心微微荡漾.
不出口的感受.
舒爱听到儿子的话,搂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回答,\"是呢,我们徇为爸爸着想.\"
\"妈妈,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妈妈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和爸爸.\"钟西徇开口,\"好不好?\"
舒爱这一刻,心情竟然平静的不像话,抱着孩子,似乎一切在孩子面前都没那么重要了,只要家人平平安安.
\"好了,快睡觉吧.\"良久,她道,\"你睡得好好的,妈妈把你喊醒,老实,有没有恨妈妈?\"
钟西徇下床穿上自己的拖鞋,\"才没有,本来我也想要尿尿.\"
着朝着洗手间走去.
站在马桶前,钟西徇仰着脸,舒服的啊了一声,然后出了门,便发现,刚才还在床边的妈妈已经出去了.
他爬上床,突然想起刚才妈妈问自己的话,原本还有困意的他,又重新穿上鞋子,下了楼.
他脚步很轻,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中间隔着茶几在谈话.
他坐在台阶上,栏杆将他给遮住了.
不知为什么,钟西徇就是觉得,爸爸妈妈谈话的内容就是和刚才妈妈让自己做的选择题有关.
舒爱两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反复的缠绕着手指.
\"我已经想好了.\"她看着他,郑重的,\"关于你让我选择你和孩子还是选择冥夜,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答案现在就告诉你.\"
钟御琛心里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答案……是什么?\"
舒爱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强烈的感受到了冥夜在身旁的气息,她刚张了张嘴,便不能动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灵魂挤进了傻妞的身体,将她的灵魂挤了出去.
于是,她被迫的飘在了半空中,看着冥夜进了傻妞的身体.
听见了他的话.
\"当然是选择他,以后你和孩子离开我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打搅我的平静生活.\"
舒爱缓缓落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代替自己出答案,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再看向钟御琛,他很平静,\"是真心话么?\"
\"是.\"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谎?\"
冥夜眼睛一冷,\"你太自信了,这就是我的答案,明明确确的告诉了你,我想了很久的结果,能做出这个决定,我也考虑了很久.\"
舒爱这个时候,觉得冥夜做的不对,他没有权利替自己做主,即便他救了她.
她想重新进傻妞的身体,但却不能进去,只要他不离开那具身子,她就没有办法进去.
\"徇……你真的不想要了吗?\"钟御琛声音低沉,看向楼梯口.
舒爱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楼梯栏杆处蹲着的身子.
明显是钟西徇.
舒爱心口一窒,她看向冥夜,\"出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你出来！\"
冥夜充耳不闻,当做没听见她的话.
她着急的不得.
\"不要了,我没有养过他,也不是我生的,我亏欠冥夜太多,所以,我选择他,钟御琛,我们的事情到此结束吧,你不要为难我.\"
钟御琛仿佛用尽了力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舒爱知道,钟御琛没有阴阳眼,根本看不到傻妞的身体已经换了灵魂,这一刻,她的心冻结成冰.
他转身便朝着楼梯口走去,钟西徇要下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妈妈,你不要我跟爸爸了吗?\".[,！]
他撕心裂肺的喊道,声音稚嫩生脆,\"妈妈,你选别的叔叔不要我和爸爸,我不会原谅你的.\"
舒爱泪流满面,看着冥夜,舌头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一个音都蹦不出来.
冥夜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妈妈！\"
舒爱回头看着他们父子,转身出了门.
走出锦绣区,门口停了一辆车,他上去,舒爱也进去.
车子缓缓的行驶了起来,一阵静寂.
看她一句话不再,冥夜转头,\"没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
\"撒谎.\"
舒爱转头看着他,\"对,我就是撒谎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对吗?\"
\"没有感觉,因为我有种预感,你会出选择他和孩子的话,所以,不如我代替你,断了你有可能选择他们的后路.\"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激动,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收紧,\"我过,不会再任由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什么是错误的选择?\"舒爱问,\"抛弃孩子就是正确的选择了?冥夜,你不该这样.\"
\"如果你不抛弃孩子就要抛弃我,是吗?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生,不行吗?\"冥夜整个人笼罩了一层冰霜,\"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整过的不安稳,三番五次命差点丢了,这样的日子你不觉得很惊险吗?再丢命的生活我不允许你再过,所以,从现在开始,葬送了傻妞,你安安分分的在西山顶上待着,哪儿也别去.\"
舒爱心里一咯噔,\"你这是……要限制我的自由.\"
\"我只是确保你以后的平静和平安,你家人在上面,无需再去下面.\"
舒爱心里很不好受,\"你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吗?你让孩子以后怨恨我,以后我见不到他,这比杀我都难受.\"
\"你狠不下心,我替你.\"他撂下一句话,便专心开车.
舒爱头转过来,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里刮起了风,再不久,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洗刷着窗户,她的鼻子酸胀,眼角溢出了眼泪,却不能什么.
到了杏花村.
惊动了村长.
\"傻妞,怎么半夜回来了?\"村长诧异的问道.
\"咳咳,村长,我得了重病,就要活不成了,家里的地和宅子都给你,恳求村长在我……死了将我安葬了.\"
村长闻言,又惊又喜,\"重病?快进屋.\"
没几句话,冥夜便从傻妞的身子里出来,傻妞歪在了那里,村长伸出手一触摸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
重重的叹息一声,半夜派人安排傻妞的葬礼,葬在她的爷爷奶奶坟前,舒爱和冥夜回到西山.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
躺在那里,背对着他,舒爱想起钟西徇的哭喊声,胸口都要裂开了,断断续续的跳着,两手想要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直至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离开,她才坐了起来,趴在自己的腿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听见哭声的舒父敲了敲门,\"爱,你回来了?\"
她擦了擦泪,应了声,\"嗯,爸你进来吧.\"
舒父进来打开灯,看见她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便坐到床边,\"怎么了?\"
\"没事.\"
舒父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都哭了还没事啊,给爸爸,别压在心里难受.\"
舒爱便将情况了,听完后的舒父惋惜的道,\"爱,爸爸不是从便告诉过你一句话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冥夜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你,我们父女亏欠他太多,即便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对的事情,也……\"
他不下去,\"可怜了徇那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舒爱哽咽,\"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别瞎,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有希望.\"舒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去看徇就去看看,好好和钟御琛.\"
\"我想将实情告诉他,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我……\"
\"那你想过,过后该怎么做吗?\"舒父道,\"明,我们就打算去下山了,在这里,始终不如在自己家舒畅,不习惯.\"
舒爱点点头,\"那你回去后去幕家,让幕伯母给你派遣几个人,这样我好放心.\"
\"好.\"舒父道,\"爱,爸爸希望你好好修炼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只有你足够强的时候,才无畏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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