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浩涆不禁轻笑,摇着头解释道:“并非因为力有未逮,而是另有缘由……”为了避免更多的追问,他转而询问起洽洽的其他经历。当聊到洽洽是如何落入席阳焱手中的时候,洽洽没有隐瞒,详述了与靳鹤骞分离后的遭遇。
那,靳鹤骞突然独自离开,洽洽紧随其后,但未能赶上。途中,他遇到了由伏嘉祥带领的岳宏阔,不幸被擒,并遭受了严酷的折磨。随后,他被带至弘业王府,用以威胁靳鹤骞。虽然两让以相见,但并未有机会交谈。岳宏阔施以昏睡之术,待洽洽醒来时,已身处席阳焱的掌控之下。洽洽忧心忡忡地:“师父被那个恶毒的王爷抓走,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裘浩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不必担心,你师父已经脱险了。”
洽洽好奇地问道:“师公,我师父真的是女子吗?”
面对这个问题,裘浩涆既未直接肯定也未否定,只是微笑着保持沉默。
洽洽继续道:“他们都传言,您发誓不收女徒,若违背誓言,便会自绝……师公,您真是太傻了,为何要立下如此沉重的誓言呢?”
裘浩涆心中一震,这孩子的直率竟触及了问题的核心。他轻轻叹息,闭上眼睛,微笑着:“那是因为……”他之所以许下如此誓言,实则源自于不愿再目睹闵秋彤承受痛苦。当时,闵秋彤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然而师父章华灿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执意要对她施以极刑。为避免目睹挚爱遭受这般折磨,他才做出了如此决绝的承诺。
耳边隐约传来了闵秋彤那令人心悸的尖叫声,仿佛目睹了师父的利刃从她身上抽离,鲜血如注,然而他却无力援手,只能屈膝于地,满腔哀求无处诉。
洽洽察觉到他沉重的神情,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问道:“师公,您当年其实并不想立下那个可怕的誓言,是吗?”
裘浩涆猛然回过神来,疑惑地反问:“你刚才什么?”
“我是,您其实并不愿意那样做,对吧?”
的确,当年他内心充满了不愿——不愿伤害闵秋彤,不愿许下那恶毒的誓言,更不愿承受城主之位所带来的重负与觊觎。但不愿又如何?世间总有诸多无奈,誓言既出,便应恪守。
洽洽低语片刻后沉入梦乡,而裘浩涆却思绪翻涌,久久难以入眠。密室的门再次响起,他望向那扇门,嘴角扬起一抹轻笑。门缓缓开启,一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人步入室内。
靳鹤骞跟随禹子晋离开祺瑞阁不久,便遇上了两名护城卫士迎面而来。见到禹子晋,他们立刻行礼道:“二公子,章城主有急事需与您商议,请您即刻前往。”听到这话,靳鹤骞心中一紧,顿生疑窦:深夜时分,章鹏赋急召禹子晋,究竟有何图谋?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可告饶秘密,意欲对师父与她不利?
禹子晋向那茹头示意,随即目光转向靳鹤骞,表情平静无波,只是吩咐她独自返回。靳鹤骞心中泛起一丝寒意,却不得不掩饰内心的波动,向禹子晋行了一礼,转身走向泰和居。然而,她越走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将手中的水桶弃置在街角,折返回来追赶禹子晋。
她悄无声息地尾随在禹子晋与两名城防卫兵之后,目送他们径直前往瀚海院,并依次步入大门。门前仍有守卫站岗,靳鹤骞不敢轻举妄动,她迅速寻找隐蔽之地,确认四周无人后,轻盈地跃入瀚海院内。她推测如果他们在商讨公务,那么必定会在前厅,于是她弯腰潜行,悄无声息地接近那里。
前厅的灯光映照着数个人影,靳鹤骞心翼翼地靠近,隐约听到章鹏赋的声音:“明你们绝不能掉以轻心,我已经派人多次联络虞永言,但蔺明阁那边至今没有回应,恐怕会有变故发生,到时候必须增派更多人手。”紧接着,禹子晋回答:“大师伯请放心,我已命令明日关闭所有城门,绝不让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混入。”
章鹏赋继续道:“但是要留下北门开放,只允许进入而不许离开,务必严密监视,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关于裘浩涆被囚的消息早已在外流传甚广,我难以相信靳鹤骞不会回来探查,难道她真的可以完全不顾师徒之情?”
靳鹤骞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禹子晋所欺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怨恨与焦虑。听到禹子晋在屋内的回应,却未提及她在泰和居的经历,这让她倍感困惑。禹子晋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一方面他对章鹏赋言听计从,另一方面却又为她保守秘密。她沉思片刻,逐渐平复了心情,专心聆听屋内的对话。
渐渐地,她了解到屋内除了禹子晋和章鹏赋,还有咎永分堂的堂主姚乐安以及菁华分堂的堂主田开宇等人。他们正在讨论明日如何在大会上与裘浩涆对峙,并已经争取到了六部九阁多数阁主的支持,准备迫使他兑现之前的承诺。
靳鹤骞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正欲继续偷听,忽然发现前方的径上出现了一队夜间巡逻的守卫,她迅速躲进一旁的大树阴影中,避免被发现。意识到处境的危险,待守卫队伍远去后,她悄悄离开了瀚海院。然而,置身于夜色之中,她却不知何去何从。禹子晋是否还值得信任?她又该如何拯救师父?
回想起之前在祺瑞阁见到裘浩涆时,师父那冷酷无情的表现,与在弘业王府时截然不同,这让她不禁感到深深的哀伤与迷茫。
深思熟虑后,靳鹤骞还是决定返回禹子晋的住所,意图在他归来时追问真相。抵达泰和居,尚未踏入后院,猛然瞥见数道黑影自墙顶疾驰而过,心中不禁一紧。靳鹤骞迅速调整情绪,步入暗沉的宅邸,点燃灯火,环顾四周,发现屋内景象一如离别时的模样,仿佛未曾遭受侵扰。若非亲眼所见,靳鹤骞几乎怀疑自己的判断,难以相信曾有人潜入此处。
靳鹤骞稍作停顿,思绪渐明,那些身影显然并非寻常盗贼,而是身手矫健的高手,他们极可能是受命于某方势力,意在搜集情报。鞠志业那晚受到禹子晋的羞辱,满腔怒火离去,自然会引起怀疑。或许早已向章鹏赋透露了此事,章鹏赋得知后,岂能轻易放过?趁禹子晋外出之际,派遣人手前来探查实情,实属合理推测。
心头涌起阵阵不安,靳鹤骞意识到周围遍布危机,随即吹灭蜡烛,隐匿于黑暗中,静候禹子晋归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禹子晋终于返回,靳鹤骞听到他的脚步声,从卧室走出,在楼梯口拦截他。
禹子晋猝不及防,惊诧之余询问:“为何不休息,却站在此处?”
靳鹤骞在昏暗中凝视着他,沉声道:“我有事要问你。”
禹子晋不以为意,微笑着试图绕过靳鹤骞,边走边:“有什么问题,进屋详谈岂不更好,何必阻拦于此。”言毕,他径直步入邻室。
靳鹤骞紧随其后,悄声质问:“告诉我,为何你要与大师伯联手,对付我们的师父?”
禹子晋正欲点燃灯火,闻言顿住,转头投以惊异的目光。屋内昏暗,只见她双眼如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眉头微蹙,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倚桌而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
靳鹤骞咬紧牙关:“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却与章鹏赋狼狈为奸,你……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禹子晋毫不示弱,反击道:“师父同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女扮男装,把他置于如此困境?”见靳鹤骞低头无语,他意识到触及了她的软肋,语气不禁柔和下来:“大师伯毕竟是城主,我怎能违抗他的命令?无论是他还是杞师叔,只要有所吩咐,我都必须遵从。”
靳鹤骞久久未语,禹子晋的话不无道理,这一切的导火索确实在她。若非她,大师伯等人怎会有机会扳倒师父?然而,禹子晋心中又作何打算?她该如何才能解救师父?
禹子晋缓缓道:“他们虽然意图治师父的罪,但这并非易事。”
靳鹤骞抬起眼帘,轻声道:“如果你把我交出去,岂不是立下大功?为何你不这么做?”
禹子晋目光锐利地扫向她:“连‘兔死狗烹’的道理都不明白?我为何要把你交出去?他们与我并非一条心,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又何必让他们得逞?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迟钝?”
靳鹤骞脸颊微红,疑惑地问:“二师兄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你已有了解决之道?”
禹子晋起身道:“其他的事无需你操心,明日本事你只需听从我的安排,暂时避开风头即可。”
靳鹤骞应了一声,心中稍感宽慰,未再多问,径直回到隔壁房间准备就寝。然而,心事重重,又怎会轻易入眠?正当她辗转反侧之际,突然听到窗户传来轻微的破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窗纸。她心头一紧,正欲起身查看,一股甜蜜的香气却扑鼻而来。她暗感不妙,尚未来得及屏息,便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失去意识。
这一昏迷,不知过了多久。蓦然间,耳边响起洽洽呼唤她师父的声音,靳鹤骞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洽洽就在身旁。此时色已亮,他们二人正躺在一间简陋茅屋的床上。洽洽眼神明亮,半跪在她身边,带着微笑注视着她。
靳鹤骞见到洽洽,惊喜交加,握住他的手,泪光闪烁。洽洽同样欣喜若狂,但仍嘟起嘴巴,露出些许委屈,责备她那独自离去。靳鹤骞深感内疚,轻声道:“都是我的错,你这段时间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洽洽先是点头,继而摇头,苦着脸对她:“师父,以后你千万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靳鹤骞微笑着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仍戴着另一个饶面貌,不禁好奇洽洽那机敏的心思是如何识破的伪装。正欲询问详情,却见他手中握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轻触自己的脸颊,才恍然发现原先的面具已被洽洽巧妙地摘下。
她本能地掩住脸庞,心中涌起一阵恐慌。他们身处何方?又是谁将他们带到簇?难道有人企图利用她和洽洽来对付师父?这念头让她愈发不安,迅速从床上跃下,准备逃离。洽洽见状,急忙询问:“师父,您要去哪里?”
靳鹤骞来到门前,试探性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未上锁,轻易便被推开。她心中的疑虑更深,口中却坚定地回答洽洽:“我们要去救你的师公。”
洽洽惊讶道:“师父,我已经见过师公了。”
靳鹤骞诧异不已:“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洽洽挠挠头,皱着眉头回忆:“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我和师公聊了很久。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时不知为何就到了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靳鹤骞满腹狐疑。昨晚探望师父时,洽洽并不在场,看来是在她离开后,两人才得以相见。她心翼翼地走出门外,环顾四周,只见竹篱围成一圈,这简陋的茅屋依水而建。尽管正值寒冬,湖面却未结冰,深邃的湖水泛着翠绿,水面蒸腾着白色的水雾,显然是一处温泉。对岸的山峦连绵起伏,一片苍翠。
在茅屋前展开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而周围三面则被直插云霄的峭壁环绕,宛如然屏障,将这片区域与外界彻底隔离。靳鹤骞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是夏日中,虞永言带她逃离诺鸿城的那个秘密地点。刹那间,她恍然大悟,昨晚使她陷入昏迷的人,定是虞永言无疑。他将她与洽洽一同带到此处,显然是遵循了师父的指示,为了保护她们免受即将到来的危险。师父不愿让她们卷入这场危机,因此安排虞永言将她们安置在这里。然而,他却必须独自面对那些心怀叵测,时刻企图置他于死地的同门。他为诺鸿城付出了毕生的心血,他们却如此对待他!
这番思绪让靳鹤骞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胸中涌起剧痛,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她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洽洽在一旁目睹这一幕,惊恐万分,急忙拉住她,连声询问:“师父,你……你怎么样了?”
靳鹤骞靠着门框,勉强稳住身形,过了许久才稍微恢复。她根据记忆中的路线,试图找到那扇通往外界的秘密之门,但搜索了许久,除了密闭无隙的石壁,什么也没樱洽洽看着她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满腹疑惑,也跟着在后面摸索,一边问道:“师父,你在寻找什么呢?”
靳鹤骞疑惑道:“原本此处应有石门一扇,如今却踪影全无,究竟是何缘故?”洽洽得知可能另有出路,顿时雀跃不已,兴冲冲地与她一道在石壁上搜寻开启之法。然而,尽管二人费尽心思,那隐秘的机关依旧藏匿不见。面对此景,靳鹤骞不禁心生疲惫,目光转向湖面,心中暗自揣测:若从此处潜行而过,究竟能否及时援救恩师?
察觉靳鹤骞移步至湖畔,洽洽急忙跟随其后。只见她凝视湖面,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深思。洽洽耐心等待,最终难耐饥饿,虚弱地诉道:“师父,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番话唤醒了靳鹤骞的饥饿感,她的胃部随之发出抗议的咕咕声,四肢亦感乏力,仿佛经年累月未曾进食。她顿感诧异,脑海中闪过一丝警觉:“我们究竟在此沉睡了多久?难道仅仅一夜?”反复思考,她意识到事有蹊跷,但外表仍保持镇定,牵着洽洽返回简陋的茅屋。
在屋内的角落,他们找到了一包已被冻硬的干粮和一个用棉布包裹的茶壶,其中的茶水早已冰冷。铜制火盆中的银炭化为灰烬,足见二人并非仅度过了一个夜晚。靳鹤骞的心绪愈发紊乱,取出干粮放入瓦罐,连同茶壶一同带到湖边,利用温泉加热。两人简单填饱肚子后,精神稍有恢复,再次投身于寻找石壁暗门机关。
靳鹤骞面对着那片赭青色的石壁,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曾跟随他人从这片石壁后走出,可如今,那扇隐秘的门户却仿佛消失无踪。焦急之情在胸中翻涌,但她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摇头,转身向湖畔走去。然而,她的心中始终不甘,脚步刚迈出几步,便又忍不住回望那片石壁,恨不得自己的双眼能穿透岩石,窥见城墙内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她的目光捕捉到了异样。在距离稍远的位置,石壁上一处颜色略显浅淡,如同一抹淡淡的白痕,在赭青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突兀。先前因距离过近而未曾察觉,此刻,这微妙的色彩差异终于展露无遗。
内心的惊喜如潮水般涌现,靳鹤骞激动地呼唤着洽洽:“洽洽,快看,那边!”洽洽顺着她的指引望去,却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一脸茫然。但靳鹤骞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块颜色略有不同的石壁,径直朝它走去。抵达目的地后,她心翼翼地触碰那片区域,果然,与周围坚硬的石质不同,此处略显柔软。她心中顿时明了,这正是隐藏的机关所在。毫不犹豫,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下。随着她的动作,那片区域应声而动,向下沉陷。紧接着,一阵“喀喀”的声响传来,石壁开始震动,周围的尘土随之飘散,最终,一道石门缓缓开启,一条隐秘的通道显露于眼前。
洽洽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欢呼:“真的有门!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
靳鹤骞的心依旧悬在半空,即便发现了这条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但它的终点却是城中的晴画阁。在城中,她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营救师父。此刻,她深感孤立无援,除了身旁的洽洽,别无他人可遥
洽洽探出头,望向密道深处,只见一片漆黑,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畏惧,目光转向靳鹤骞,等待她的指示。靳鹤骞眉头轻锁,内心挣扎,一时难以决断。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对洽洽:“你就留在这里,我先去探探路。”
洽洽却不肯妥协,嘟囔道:“不行,师父又要独自行动,把我扔在这儿。”
靳鹤骞陷入两难,未知的前路充满了不确定性,万一遭遇险境,她怎能分心照料洽洽?正当她犹豫之际,密道内传来细微声响,令她心头一紧。是谁闯入了这里?难道是虞永言?
一想到可能是虞永言,她不禁后退几步,本能地想要避开。正考虑是否关闭密道入口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密道深处传来,回荡在空旷的通道郑这声音似乎并非一人所发,而是有数人正迅速接近,伴随着隐约的呼喊声。
靳鹤骞察觉到异动,心中警铃大作,正欲关闭石门之际,思绪瞬间流转,动作却戛然而止。她心中揣测,这突如其来的人影莫非是师父?抑或是师父与虞永言等人败北至此?她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双眼却紧紧锁定着暗道深处。一阵风袭来,即便黑暗笼罩,她已然辨认出来者正迅速逼近暗道入口。
两人相距仅一丈之时,对面的身影显现,既不是虞永言,亦非裘浩涆,竟是席阳焱。靳鹤骞顿时脸色煞白,迅速将洽洽护在身后,竭力试图关闭石门。然而,石门沉重,席阳焱却如疾风骤雨般逼近,转瞬已至眼前。见到来者是靳鹤骞,席阳焱得意洋洋,一手顶住石门,另一手则猛然向她的咽喉袭来。
靳鹤骞反应敏捷,松开石门,迅速抓起洽洽腰带,侧身跃出。石门轰然再度开启,席阳焱犹如离弦之箭,双掌向前,直逼后退中的靳鹤骞肩膀。在电光火石之间,靳鹤骞转身躲避,同时竟将洽洽掷向席阳焱。
此举使得她脚步一滞,肩胸暴露,席阳焱趁机出手,五指成爪,紧紧扼住她的脖颈。靳鹤骞深知无法抗衡,当即停止反抗,目光坚定,高声呼喊:“席师叔。”
席阳焱见状,放声大笑,反手扭住她的手臂,转身面向暗道,高声呼喊:“裘浩涆,速速进来。”
喜欢浩涆鹤骞衬月明请大家收藏:(m.rcxsw.com)浩涆鹤骞衬月明日晨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