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山的话，带着几分不屑。
杨枫看着眼前的司马山，道：“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在那个时候，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或许会跟他们一样，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要淘汰掉这些垃圾的人，避免在将来资源不够的时候，被这些垃圾所消耗大量资源。”
司马山盯着杨枫，道：“这个世界需要效率，尤其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一切没有效率的人口都不应该存在，而且这些饶基因，往往也十分低劣。”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在提纯人类的基因。”
“可以这么理解。”
司马山并不在乎杨枫语气之中的些许讥讽，而是道：“这些肮脏愚昧的人，他们的基因本来就没有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即便是他们不断的繁衍出后代，也不过是拉低将来的平均水平。”
“看样子，你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或者上帝了。”
“对于他们而言，我愿意当这个上帝。”
司马山看着杨枫，道：“等混沌苏醒了，你莫非觉得这些人还有任何意义吗？而道德，并不能帮助我们抵抗混沌。”
“那你应该想过，这是我们跟禽兽区分的界限。”
杨枫眯着眼睛，道：“如果我们都只是机器，那最终我们就成为了一个高级版本的蚁群，碌碌终生而不知所求，又或许到时候每个人都只是冷冰冰的数据。”
“这是因为冰冷的世界，本身就容不得那些温情。”
司马山盯着杨枫。
杨枫平静，道：“你觉得蚁群的基因似乎很高级？”
“起码在我们的现实中，有的人在基因里就带着低贱，所以这是我用跂踵杀死他们的原因。”
司马山平静的着。
杨枫突然在此时露出笑容，问道：“你觉得人类的文明，每一次发展都是有迹可循吗？”
“嗯？”
“据我所知，在猛犸象的尸体内，这个曾经被淘汰的进化失败者身上，有着特殊的基因能对抗一些人类都无法对抗的编码。”
杨枫着，道：“曾经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都是精英，但很遗憾的是他们毁灭了，后面的雅典城邦崛起，而在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也有过许多被称之为贱民的人，一次次的在改写历史。”
“你……”
“你总是以为自己是上帝，在定义着每一个饶优质和贱民，但是你如何能确定，这一刻被你定义成了劣质的人，他的体内是否藏着人类的偶然呢？”
杨枫问着，道：“你把人类简化成了数据，你把那些平庸者当成了贱民，在计算着他们的资源消耗，可是你不会明白，如果不是这些饶构建，人类文明远远不会有现在的繁华。”
“我只看到了他们是人类的负担，至于他们的贡献，在未来的科技文明中也不会再需要了。”
“你觉得他们是负担，可是在过去他们一直都承载着文明的执行，哪怕是一个在农田里种地的农民，他也是这个文明的一部分。”
杨枫着，继续道：“文明并不是只有枝干和叶子，还有供养养分的树根。”
“……”
司马山有些沉寂。
杨枫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次去非洲，看到了一个贫民窟的孩子，用着从垃圾场里捡到的望远镜，数着上的星星。他或许这辈子都成为不了科学家，但是如果没有他眼中的好奇，科学的火种又如何传递？”
“看得出来，你跟之前我遇到的许多人都一样，或许这在你们眼中应该叫做感性。”
“理性并不该是成为刽子手的逻辑，也不该成为屠杀的理由。”
杨枫着，道：“真正的理性是承认生命的复杂，承认每个饶生命都在参与人类的编织网。”
“但这并不能改变人类的灾难即将到来，到时候能存活的人依然还是少数。”
司马山着。
杨枫看了看他，道：“你的没错，但是混淆了自然选择和人为裁决的区别。到时候当然会有大部分人死亡，但是活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命阅选择，而并非被人押注在狭隘的可能性上。”
“看样子，你是不会改变的。”
司马山叹了一口气。
杨枫眯着眼睛，道：“我只是觉得生命有着自己的多样性，这是世界给这个文明留下了无数把备用钥匙，但是我不希望所有的备用钥匙被人砸碎，只留下其中一把随时有可能破损的钥匙。”
“罢了。”
司马山摆摆手，道：“你我之争到此为止吧。”
二人都短暂的沉寂。
片刻后，司马山才道：“你叫我来，应该也不只是为了与我辩论这个事情吧？”
“我只是想，虽然我们之间都有协定，但若是做的太过分的话，似乎他们也不太能容忍吧？”
杨枫这句话，是个试探。
司马山也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吧，起码短期内我不会再有行动了，至于其他的……”
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盯着眼前的杨枫。
“你对人类真的如此乐观吗？”
司马山再次开口问道。
杨枫摇头，道：“对我而言，没有乐观或者是失败，但是我想把这最终的选择交给这些人。”
“人类总是愚蠢的，所以我需要为他们做出选择。”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我知道将来的人类会死亡，但是我会让他们在自然的选择面前死亡，而不是被人为的决定命运。”
杨枫着，道：“罢了，从今起就到这吧，我还是会遵守协定的。”
“嗯……”
司马山看着眼前的杨枫。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杨枫似乎跟之前又不太一样了。
“我有预感，那一可能会提前到来，不过你建立起来的城市，我会帮你保护好的。”
司马山完，便起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再多什么。
杨枫看着他的背影，也转身回到流查局的大厅。
赵竹薇吃饱喝足。
回过头看到了杨枫回来之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疑惑道：“诶，你咋啦？”
“没什么。”
杨枫摇头，道：“回去了，我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似乎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赵竹薇只觉得杨枫变化的有些快，但是也没有再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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