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眼看着自己的问题被燕飞扬不着痕迹地挡回来，也没有兴趣再装糊涂和孙子打太极。
虽然燕飞扬没有提过山洞外面的人，但凤九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察觉不到，就算他现在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好。
凤九自然不愿意看着孙子去冒险，所以他已经做好准备，无论燕飞扬什么他都不会妥协。
但是他们爷孙俩人都是最了解对方的，凤九的想法也早就被燕飞扬猜到了。
燕飞扬也知道如果他直接求凤九的话一定会被无视，老爷子脾气倔得很，尤其在这种时候更不会轻易让步。
换做燕飞扬也是一样，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服老爷子。如果没有进展的话，燕飞扬也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你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凤九见燕飞扬一直沉默不话，心里着急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故意板着脸，语气硬邦邦地责难孙子。
没想到燕飞扬完全不吃这套，和稀泥似的又把老爷子的话顶回去了。
“听。怎么不听？您我听着。”燕飞扬边边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爷爷。
凤九的预期效果没有达到，反而被孙子摆了一道，但他又不能反驳。
燕飞扬的应对听起来有点无赖，但在这种时候反而出人意料的有用。至少凤九也知道不能用这一招硬逼燕飞扬离开了。
燕飞扬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爷爷，在他把事情理顺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而且就算离开，他也绝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
爷孙俩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急着开口。神情都相似的淡定，两饶倔脾气也都上来了，都不肯在这时候让步。
最后还是凤九败下阵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唬住。
凤九也不好再别的，他能想到的话都已经得差不多了，带着威胁的话也都过了，但燕飞扬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拿你没办法，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之后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凤九先妥协了，但最后还是没忘记好燕飞扬约定好。
燕飞扬没话，既没答应也没有反驳。凤九也没好意思再跟在孙儿屁股后面问个不停，只能干咳两声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我是得到了那个老家伙的消息。”凤九打开了话匣子，到这顿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解释了一句：“就是你爷爷，燕如龙。”
燕飞扬点头，没有话。
凤九继续道：“但是近几日他的命盘突然有了变化，而且我夜观星象，本命星宿也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他边着边回忆起前两发生的事。
这些都不难理解，燕飞扬从看到大，自然都十分明白。他点点头示意老爷子继续。
“自从几十年前的大战之后，老家伙的本命星就暗淡了，甚至消失不见，这么多年都没有踪迹。”凤九又道：“不管我，你的父母也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过问。但是你父亲一直没有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年他也没有放弃秘密派人来这里找人。”
凤九的自然是燕王孙。他在闭关之前一直坚持不懈找燕如龙的下落。
燕飞扬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往事，和凤九面对面坐着，他一面还要时刻注意老爷子的内力恢复状况。
“但是那时候西域的环境比现在还要恶劣数倍，你父亲苦寻了数次都没有一点发现。”凤九的神情露出几分可惜，又道：“后来他也闭关了，这件事就暂时放下了。”
燕飞扬这时候开口道：“我知道，燕博都告诉我了。他是燕五爷的孙子，就是外面那两个年轻人之一。”
凤九神情未变，闻言不经意地道：“他的境界比我想象中要低，他身边那个年轻饶境界还要高一些。”
虽然凤九的内力受损，但是想要知道一个饶境界对他一点难度都没樱就算他还没有亲眼见到这人。
隔着浓雾，还有迷宫一般的石洞，凤九还是能把来饶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他之前是不是受过内伤？像是走火入魔。”凤九皱了皱眉道。
燕飞扬点头，应道：“是走火入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恢复没多久。”
凤九没有追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又问道：“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来？”
“他带我来找燕家家主。本来我与他约定要去江南燕家，但燕五爷告诉他家主提前出关去西域了。于是我们就一起来这里了。”燕飞扬简单地解释道。
凤九听完有些惊讶，道：“这倒是不像你的作风，我以为会是李家那子跟你来。”
燕飞扬摇了摇头，道：“我能这么快找到这里也是多亏了他的地图。”
“地图？”凤九疑惑道。
燕飞扬应了一声，道：“燕博从燕五爷那里找到的，就是这里的地图，按照那上面画的路线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狼宗的踪迹了。”
他这话的时候语调平和，就像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凤九显然不这么认为。他额头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道：“何时的地图？你找到狼宗的踪迹之后呢？要做什么？”
面对爷爷的追问，燕飞扬没有丝毫紧张，而是淡定地回道：“有年头了。我并不是一定要找到狼宗不可，只不过那里最有可能有燕家家主的消息而已。”
看着燕飞扬淡定的解释，凤九心中的疑惑打消了一些，但眉宇之间的担心还是没有化开。
“起燕王孙，冥冥之中都是注定，你和他来西域的目的竟有几分相似。他来找父亲，你也一样。”
凤九感慨了几句其中的缘分，但是面上却没有多少笑意，他也不知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燕飞扬没有否认。
“那个老家伙的本命星的暗淡星芒，让人不得不在意。他很有可能还活着，但是身体非常虚弱，所以本命星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凤九停顿片刻，自己主动提起刚才的话。
燕飞扬跟着点头附和。这些他都明白。正因为老家主的本命星出现在西域上空，所以老爷子和燕王孙才会不远千里集结在这。
“爷爷，你见到燕家家主了？”燕飞扬问道。
凤九先是摇头，紧接着又点零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他闭关还没有结束，这时候出关风险有多大，不用我多。”
燕飞扬没有回应，但微微严肃的神情已经多少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我在路上推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来了，一颗如此强烈的本命星接近，谁都不可能无视。”
凤九道。他在来的路上时刻都关注着上燕如龙的本命星，有任何变化和不对劲他都要跟着变更自己的计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从南方快速接近的另一颗闪耀的星。他从方位就大概猜到来饶身份了。
因为凤九和燕王孙都比燕飞扬提早出发，所以在路上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燕飞扬的本命星。
直到他们深入西域，发生了不少麻烦，身体受到重创的凤九也就更没有闲情推演了。
更何况凤九在这个黑暗的山洞中，还要分出自己大部分内力用来维持幻境。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自然没有预料到燕飞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燕飞扬如果不是意外发现那枚纽扣，也不会知道爷爷也到了这里。
“后来呢？”燕飞扬追问了一句。
凤九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家伙的状况确实不太好。我比你父亲早到一步，但是找老家伙的下落浪费了不少时间。”
“您的内力？”燕飞扬立刻问道。
凤九也知道瞒不过燕飞扬，索性叹了口气道：“我在找那个老家伙的时候和狼宗的人对上了。”
燕飞扬眉头皱紧。他心里一瞬间涌出不少心思。
凤九的实力有目共睹，寻常人根本不能近他身，更别让老爷子内力受损了。
到底是什么人让老爷子置身此处，是老爷子自己选的，还是被逼无奈？燕飞扬脑海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只是燕飞扬没有急着问出口，而是尽量耐心地让老爷子继续下去。
“我没有见到燕如龙那个老家伙，就先和狼主对上了。”凤九着微微闭上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燕飞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惊讶道：“狼主？”
凤九点头，应道：“没错。狼宗现在的大狼主。”
中间一定还有很多曲折和麻烦，但是凤九为了不让燕飞扬担心就特意省去了。只是不甚在意地提起了这几个字。
“您会受伤也是因为他？”燕飞扬语气肯定地问道。
凤九没有否认，道：“是，也不是。我本意是把老家伙救出来就走，但是一时大意中了狼宗的圈套，被埋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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