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队正,这眼睛·······”张楚也发现了安金水的变化,问道。
对于老米,安金水几人,张楚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别看现在一个个有些拘谨,可当见到他们在马背上杀人不眨眼的状态后,定是都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
安金水用手扶了扶眼罩,咧嘴一笑:“回侯爷话,没啥,就是在伏埃城城墙上的时候,被吐谷浑人用刀子划了下,不碍事,已经没事了。”
“哈哈哈,侯爷,当时要不是我在后面拉了他一把,老安的脑袋都得被人劈成两半。”老米拆台。
“哼!要不是你拉老子,老子早就把那吐谷浑人给生劈了。”安金水舔了下嘴角,不甘示弱。
反正还都活着,什么都无妨。
两人这话的轻松,可谁都知道,当时定然凶险无比。
“兵部对你们应该已经安排好大营了吧。”张楚问道。
程处默颔首:“大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早就安排妥当了,我们的大营就在左武卫内。”
张楚点头:“都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该喝酒喝酒,该玩耍玩耍。”
“安队正,你去一趟太医署,就是我让你来的,你的眼伤,再让孙老神仙瞧一瞧。”
“现在是冬,无妨,可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收拾好,等到了夏,你的眼很有可能生蛆,到时候,够呛能活下来。”
对于陇右的军医,张楚是不信任的,想想在白玛沙城,那些军医的不专业处········
自然,对于安金水的眼伤处理,张楚不放心。
现在是冬,极低的温度,可以抑制细菌的繁衍,但并不表明他的伤痕已是彻底处理好了,还是让太医署的人看看才放心。
“侯爷,放心吧。”
“没事了,你看·······”
安金水觉得有些麻烦了。
“老米,老贺!”张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老米和老贺立马站直了身子:“侯爷!”
“去,押着他,去太医署,就我让他来寻孙老神仙的。”张楚丝毫不给安金水反应的时间:“其余人,先回营休息,喝酒的事,某家来安排。”
“不过,最近某家还真没空,等某家闲下来再。”
“侯爷,瞧好吧!”当张楚声音落下,老米和老贺已是顺势直接抓住了安金水的肩膀,他们大笑着连连保证:“俺们一定把安金水送到太医署。”
“奶奶的,老安,你他娘的就听侯爷的吧。”
“瞧瞧,要不是侯爷,你这辈子怕是连孙老神仙的面都见不上,更别让孙老神仙给你治病了。”
“走!”
“侯爷,将军,那俺们先去啦。”
老米和老贺几乎都要把安金水架起来了。
安金水的腿在虚空踢了几下,最后似乎发现都是徒劳才停了下来。
也或许是一个大男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无措,只能以这样的反应来应对。
“回去吧。”
“都回去好好歇歇。”
张楚望着走远的三人,便冲程处默他们再道。
程处默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舍,但看看娘亲期待的样子,只好点零头:“那·······”
“好吧!”
“大哥,那我就先回家修养几日!”
“改日再见!”
程处默向张楚抱了个拳。
程夫人立马搀住了自己儿子的胳膊,欢欣的厉害。
程处默走了。
同业也带着他的四百人。
“张子,北山县那边·······”
“织工,老夫还真不好给你搞,但,老夫军中倒是也不乏双手灵巧之人。”
“你知道的,军营里嘛,都是粗汉子,没有娘们,所以这女工,缝缝补补,多少也都会些。”
“多给他们些赏钱,凑合能用,起码总比无人可用要强吧。”
望着程处默和夫人离去,程咬金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张楚耳旁,慢慢道。
房玄龄瞅了他一眼。
“老程,你这可是触犯了兵部章程。”
“嘿,没事,陛下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屁事罚我,再,顶也就是发疯一年罢了。”
程咬金混不吝的咧嘴一笑,不在意道。
张楚轻轻吸了口气,忙是向程咬金拱了拱手。
“程伯伯,不必了。”
“你的好意,子心里明白!不过·······这事还是让子自己来解决吧。”
“里面牵扯的弯弯绕绕,你们都不好淌这一趟浑水。”
张楚心里暖洋洋,不过,依旧还是拒绝了。
再怎么,程咬金也是陇右新贵,陛下心腹,而东宫那边·······事关太子,句不好听的,不管是谁,他们都不能插手。
房公是这样,秦公是这样,尉迟公他们也皆是如此。
程咬金心如玲珑,自然知道张楚在考虑什么,但,他却也很明白,张楚的考虑是对的。
他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顺势应了下来,满脸愁容,皱眉道:
“那,这一次·······”
“北山县·······”
房玄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可最终,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什么。
这事现在的形式,他多少也听了。
曲江坊,可谓是势如破竹,而北山县那边,却处处受到牵制,听,现在连织车还都不足。
张楚咧嘴一笑。
“程公,放心吧。”
“这事,子心里有谱。”
“房公,程公,若是没什么事,我也先告辞了。”
“北山县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张楚告辞。
在房玄龄和程咬金的注视下,张楚的背影融入了人山人海。
“哎······”
“这一次,张子,真的是难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
房玄龄颔首,不过片刻便又笑道:“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正好,借着一次机会,让张子沉淀沉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毕竟,这段时间,张子可比东宫那位,更显得·······”
“嘿!”
房玄龄眯了下双眸。
程咬金遗憾的点点头:“可惜,张子不姓李,不然呐,不准这辈子能凑两起泼之功。”
“不敢想哟。”房玄龄顺了下胡须:“能有一桩,便已是幸运之至!”
“贪多,心出门就被老爷给劈死。”
程咬金打了个哆嗦,他也觉得自己着实有点贪心了,挠挠头,朝头顶看了一眼。
还好,老爷不像是要打雷的节奏,高云淡,湛蓝的苍穹就如那缥缈的海面,一望无际。
“不了,不了,我也得回去好好泡个澡,睡一觉了。”
“娘的,这一趟,好折腾!”
“不过,值了,值了。”
“哈哈哈·······”
“玄龄,等处默授爵之时,可不要来府上多喝几杯。”
“你个老匹夫,这就屁股朝了?”
“嘿,你个牛鼻子,这是羡慕老夫吧。”
“羡慕?别,老夫还真羡慕,处默这牛犊子竟一下子能窜那么高,想不到,老夫真的是想不到。”
“这子命好!放心吧,遗爱也不错,都是迟早的事。”
“·······”
两人吵闹着,结伴离开了仍旧好似沸腾油锅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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