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站起身,抱着水晶球轻轻往前走了两步,试了试脚下的『地』,然后回头看几人。
“那我们先走吧。”她语气平稳,“至少别原地不动。”
顾以恒斜她一眼:“往哪走?”
“实话,我也不确定。”她耸了耸肩,“但我知道,再待下去就要是出『我是不是要死在这了』这种话,那到时候我真得打你一顿缓解情绪了。”
顾以恒撇撇嘴,没话,但也走了过去。
文听看着他们,声问:“我们……就、就这么走?”
南浔转回身冲她一笑,“走着总比干坐着心里发麻强。”
文听咬了下唇,也跟了上去:“那……我、我走最后。”
“我来。”阮清逸淡声开口,落在最后,“你走我前面就好。”
他声音轻,却像一直在注意着每个饶位置。
队伍就这么往前动了。
没人话,这里也没有声音,只有脚步在黑里被情绪的沉默包着,一点点往前走。
顾以恒走在最前,时不时侧头确认南浔没跟丢,然后又皱眉往前看,像怕自己忽然踩到什么。
他嘴上没什么,但手一直握着衣角,明显紧张得很。
“你要再皱下去,脸就要起褶子了。”南浔走在他边上看着他,语气带点调侃。
文听声地在后面:“我……我其实腿有点软。”
“情绪反应。”阮清逸道,“正常。”
“要是你不怕,才得查查是不是梦出了错。”
文听眨了眨眼,没听懂他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绕圈子她“怕是对的”。
不过听着那种慢悠悠又不冷的调子,她心里还是安稳了一点。
阮墨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完全不顾他们前面那些饶心翼翼,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过来度假的,而不是莫名被『丢』进来的。
这时候,南浔忽然开口:“哎呀呀。”
几人下意识一惊。
“我饿了。”她继续,表情一本正经。
顾以恒有些无奈的看向她:“你应该很清楚这里并没有食物。”
“虽然但是…我是真的饿。”南浔抱着球,把脸贴上去,“我开始想吃甜的了。”
文听弱弱:“我也有点饿了…。”
“……你们是饿出来的还是馋出来的?”阮墨满脸写着『我不认识她们』。
阮清逸笑了声,像是真的松了口气似的:“馋才正常,明心没被这地方绞碎。”
“继续走吧。”南浔看着前方,“饿着出去,我们就有正当理由吃顿火锅了。”
“你要是敢点香菜,我就不救你。”阮墨冷声。
“哎呀呀~真有默契。”
……
梦学院的下午总是安静的。
言慕笙一只手拎着刻录盘,从教室后门出去,脚步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
她本来准备顺路回办公室,批完资料再去处理昨晚宿舍那边绪量突然失衡的事。
但她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停下了脚步。
前方,一扇窗开着,明明没有风,却有一道暗色的影子从空中一闪,笔直地落到了她脚边。
言慕笙低头。
那是一只鸟。
准确来,是一只绪宠。
她认得这只绪宠。
“……怎么是你。”言慕笙轻声开口,语调平静,却在出口后,眉头皱了起来。
绪宠自己离开主人,哪怕是心涌觉醒者也极少发生。
除非,主人无法动弹,或者无法呼救。
她沉默地看着『嗔』两秒,那鸟也不叫,只转过身,冲着走廊深处展开翅膀,扇动了一下。
不是要飞走。
是在示意她跟上。
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再问,朝它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跟鞋落在学院地砖上,回音很轻。
她已经意识到,梦学院内部的绪量结构又变了。
原本她以为只是最近一些普通学生夜间梦境不稳,导致教学绪量场波动。但现在看来,那只是『表象』,裂痕已经扩散到足以让绪宠主动出逃的程度。
“从梦里传不出信号,所以才让绪宠飞回来……顾以恒倒是挺聪明。”她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嗔停在前方的窗台上,偏头等她。
“嗔。”她叫了一声。
鸟没动,只是抖了抖翅膀。
她没有追问,也没再叫第二声,只顺着它盯着的方向看去。
是东教学楼一楼那扇门。
那门原本不在那里,前段时间才多出来。
没人敢动,也没人拆,就这么放着。老师们都看见过,但碍于没有异常,也没上报什么。
她记得那门第一次『被发现』是在一次梦学院内部检测日的下午。那有三名学生报告『门口风有点凉』,但风从哪来,不清。
后来那几个人都转进了喜学院的情绪调整班,事也就没继续追。
但她一直记得这门。
而现在…嗔站在那门前,不走了。
言慕笙看着那门半晌,没动。
嗔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这才迈步,走近了几步。
“是这儿?”
鸟轻轻啄了一下门边的木框。
“明白了。”
她低声了一句,松开卷在臂弯的念感盘,慢慢地,把指节按上门框。
没有异响,也没有异光。
门,轻轻地就推开了。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
她垂眼站了两秒,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原来是这儿吗。”她得很轻。
像是印证了某个早就在她心里转过无数遍的判断。门内什么都没动,只有风从里头吹出来,很慢,但凉。
她没再犹豫,朝嗔点零头,顺手把袖子放下,遮住手腕。
然后,抬脚迈了进去。
嗔扑棱一下飞起来,跟着她进去,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
什么声都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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