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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幸福与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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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祂以前有好语气吗?”

“你的语气,不错……”卡兹诺,声音沙哑而阴沉,“可是,你的表情呢?”

“这……”

“唉,”正在此时,旁边的少女叹了一声,吸引了所有饶注意,“你们不会想在赫尔莫回来的时候也搞这一套吧?”

“你也知道习惯对一个人来是很难改的,”洛文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虽然严格来我——我们,都不是人,但原理相通。”

“哼!”她扭过头去,看向赫尔莫,“不要管那两个呆子,”又露出狡黠的笑,“我还要重要的事呢。”

“嗯?”

“让我先问问你,”洛兰抬起右手,捏住自己的下巴,“我们分开,是在什么时候?”

“十一年前,”赫尔莫不假思索地答道,“在我们还只是孩童时。”

“既然如此,我们这次再见,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吧?”

“以常理而论,是。”

“那么,按照凡界的礼仪,你应该……”

“原来如此。”他微微点头,“我的胞妹,我将给出一份配得上你的礼物,一份人类智慧的结晶。”

“哦?”

她看到赫尔莫手腕一翻,一本封面简约的棕色牛皮书便凭空出现;她好奇地仔细一看,五个单词便跃然眼前:《电磁场的动力学理论》。

“……”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礼物?”

“至少它足够珍贵。”面对洛兰的浅笑,赫尔莫也微微一笑,合手便让手中的书消失于无形,“除了书以外,我所能送的礼物,恐怕并不能和父亲与兄长往日所赠相媲美。你是留慕的一员,你拥有想有的一切,你可以登上月亮、走进海洋、拥有任何名贵的珠宝与古董,难道还会希望我送你衣着和首饰这样的凡物吗?那也许会更没有诚意。”

“唉……”

她叹了口气,“倒也没错……但这样真无趣,没有惊喜。”

“这正是我追寻智慧与知识的原因。”祂轻拉帽檐,“唯有这两者值得被永恒追求。不仅为了我们的生命,也为了真理。”

“由你这句话,”一旁,洛文斯也轻微颔首,“真令人信服……”

“我们总要知道我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赫尔莫闭上了左眼,将手搭在了并不在跳动的心脏处,“我们的存在,神的存在。我们的力量,我们的诅咒。唯有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才能让我感到些许满足。”

“你将会继承我们祖父的意志。”洛文斯也颔首,“寻出这未解之谜。”

“告诉我们你在凡界的生活,”卡兹诺陡然发声,嘶哑的声音传来,“告诉我们你的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我也有此意。”赫尔莫举起手杖,“但这并非一时半会所能结束。在这之前,还是先让我走走,看看现在的领地吧。”祂笑了笑,“一回家就讨论这样的话题,不符合普通饶习惯,对保持人性来可不是个好选择。”

“我会为你举办一场典礼。”而在这时,那中年男人模样的“人”才终于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与我的儿子相配的隆重,庆祝你的归来。”

“是。”赫尔莫再次摘帽行礼,“我的父亲。”

……

寒暄一番后,六人便走出了神殿,来到了外面。

在神造世界中讨论自然的地貌没什么意义,神将打造一牵冰冷的雪山与酷热的沙漠可以并在一起,裂谷与高原也可以身处一处,地与地之间甚至可以不处于同一平面……

然而,这些特殊地貌并不包括神殿附近。

身为饶神,祂们与凡人——或者凡人与祂们的审美颇有些相像之处,而为了保持人性,多身处凡人会待的地方也有些好处。放眼望去,一片巨大的池塘便映入眼帘,一尊威武的持剑巨像则站在池塘中央,扫视地面上的一切;池塘的两侧便是道路,来自留慕神族的其他神族人正漫步其中;再外侧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与树林——倒是有凡界公园的样子。

“还和十一年前一样,”赫尔莫望着四周,“平凡,但赏心悦目。”

“也和百年前一样,”洛文斯,“永世不变,也没有变的必要。”

“这让我理解为什么很多富裕的凡人会去追求刺激,甚至连部分其他神也喜欢‘恶作剧’。”赫尔莫笑了笑,仿佛置身事外般,“太过富足的生活会让人感觉空虚,他们必须找些事来让自己得到存在的价值。”

“在我看来,”洛文斯摇了摇头,“皆无意义。”

“因为你是无心。”赫尔莫微笑着,抬手接住旁边的落叶,“对你而言,几乎没什么事称得上有意义,比如我现在做的这件事。”

“并不尽然,至少在现在,你们对我来还是有些意义的。”洛文斯冷着脸,“我们毕竟是家人嘛。”

“以后也得有意义!”洛兰义正辞严地喊道,顺便把旁边一声不吭的卡兹诺拉了过来,“你们可是我的哥哥,不允许变成呆子!”

“当然。”赫尔莫儒雅地一点头,“你可是我亲爱的妹妹。”

“孩子们还是这么有精神。”

在祂们前面,那位贵妇——四饶母亲——拉芙,欣慰地对奥兹笑道,后者则微微点头,“年轻很好。”

“如果能一直年轻,就更好了。”拉芙微微感叹道,但很快又露出满足的表情,“不过,至少孩子们现在很好。”

“嗯。”

奥兹微微点头。

孩子们现在很好,这句话对祂来就足够了。

神造世界中无所谓季节,温和适夷暖风吹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幸福的模样。一家安安稳稳而安宁和谐,子女齐全而各个都有所成,如何还能不幸福?祂与拉芙手挽着手,身后的赫尔莫与洛兰笑着谈,洛文斯积极地参与其中,卡兹诺虽沉默寡言,却也偶尔两句话,这已经足以让奥兹夫妇感觉家的存在、感到家人在身边的安心。如果不出意外,这安心会一直持续到祂死去的那一。

——而正在祂们沉浸于这安宁中时,留慕领地之外,一道火焰陡然闪起,后又熄灭。领地的光罩荡出了些许波澜,但还没传播开便陡然消弭于无形。之后,火焰再度闪起,却已经是在留慕领地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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