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闷油瓶不在,我就只能一个人去稻田里,这次是去捞鱼。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会有那么多鱼的,别人养鱼心翼翼,就跟伺候祖宗一样,动不动就满塘死鱼。
就我们田里的,根本没管过它,无穷无尽的,抓都抓不完。
我都不知道阮龙是放了多少鱼苗在里面?
我把车开到田间的便道上,然后在车厢里铺上一层塑料,再把车厢灌满水,就可以直接把鱼放在车厢里了。
我先把外面排水渠里的鱼捞出来,田里放水的时候它们才不会跑掉。
光是排水渠里我就捞了一,满满一车。
我估计我下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鱼了。
我让胖子送了一些给邻居们,他大嫂,他大婶,他大哥,还有村长。
来自他们隔壁老王的好意,人家挺开心。
村长一见到我就不满的:“吴老板,你话不算数啊,那晚上不是好的要参加汛期安全演练的吗?”
我这时候才猛的想真的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我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下次。”
“有姑娘来你就什么都忘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胖子就笑了起来对他:“要喝他的喜酒,那你可要多保重。”
“什么意思呀?”村长一脸懵。
闷油瓶进山的一个星期,我一直担心会下雨,淋雨不,也不安全。
但整整一个星期都是晴,一滴雨都没有下过。
原本微黄的稻谷也在的大太阳下,快速的转变成了金黄色。
真的到了控水的时候了。
我又开始激动起来,辛苦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抓田里的鱼就轻松多了,只要把田里的水放出来,在水口上放一个网就校
至于田里出不来的,我就要进去一条一条捡了。
但三十亩田啊,要在里面走一遍也很困难。
我拉着最后一车鱼回到家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鱼池边竟然坐了一圈的人,全都和胖子一样把脚伸在鱼池里泡脚。
我冲进后厨房就对着胖子喊:“死胖子。”
“干嘛?干嘛?干嘛?真你别这么叫,你这么一叫我心肝儿受不了。”
“你怎么让这些人在里面泡脚啊?”
“别喊,这是商机,你这几条破鱼还真管用,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
“我,这些鱼以后怎么办?你吃啊?”
“一直养着啊,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为了几条鱼你就吼我,你对我不好了?你心里只有哥了。”
“我……”我无语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人家用的都是鱼,这么大的鱼,你也不怕……”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凑到我耳边:“人家就爱嗦脚趾头的感觉。”
“……”
最后我决定最后那一车鱼就不放进鱼池里,里面已经有很多鱼了,放进去也糟蹋。
所以这些鱼,一半,胖子做成了咸鱼,剩下的给村里人了,谁要自己来车里拿,我们家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就有点心烦,闷油瓶不在,这种烦躁就越明显。
第七了,哥还没有回来。
已经十点多钟了,我和胖子回到村屋,看到大门紧闭。
我有点坐立不安,胖子又调侃我:“有那么烦躁吗?哥替你守青铜门,十年不见日都没有你现在这么燥吧?”
我一下子就火了,大声:“他不见日的十年,未必有我的十年过的痛苦,我从……”
“哎哎哎……”
胖子打断我的话,我就知道不简单,我回头就看到闷油瓶站在了门口。
“哥……”
“哥回来了?”
我就知道,人一千句好,人家一句听不见,你但凡一句不对的,必定一字不落被听见。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就转身进屋,到了门口又回头对走进来的闷油瓶:“哥,你让着他点。”
完就进去了。
闷油瓶走上来,在我面前站住看着我。
他肯定是听见刚才我的话了,我的很大声,在门外都能听见,何况他听力那么好。
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会计较谁比谁更痛苦。难道我不是希望他好吗?至少是比我好。
“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表情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在其郑
我只看到他眉眼之间有一丝的倦意,瞬间我所有情绪就只剩下心疼了。
这时候,边响起一阵雷声,看来是要下雨了。
我和闷油瓶同时抬头看院子的上空,夜空一片漆黑,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哥,你是不是知道要下雨,所以回来了?”
闷油瓶却摇摇头:“好一个星期。”
我想起他走时跟我过,一个星期就回来,那是真的一不差,一不多。
我看到胖子洗的衣服还挂在院子里,白是晴,这些衣服早就干了,他也不收。
我叹了口气对闷油瓶:“哥,你先回屋换衣服,我给胖子把衣服收起来。”
闷油瓶点点头。
闷油瓶进屋之后,我帮胖子把衣服收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把闷油瓶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
雷声已经渐渐逼近村子上空,我想提醒洗澡的闷油瓶,随后我就看到他已经出来了。
你可以永远相信张起灵的速度。
以前我和胖子调侃的时候,盯着闷油瓶的腹肌看,除了羡慕也没有别的感觉。
但现在我却有点不敢直视没有穿上衣的闷油瓶。
闷油瓶躺下几乎秒睡,可能是真的累了。
我把手机关成了静音,我知道他睡眠浅,而且警醒,只要有一点声音他都会醒。
睡之前他盯着我的脸看一会儿,可能是在看我的脸色。
我这两气色不错,他也就没什么。
黎簇他们几个孩在群里聊着,一群人聊的还热火朝,对于孩子的事情我不太感兴趣,正打算关掉手机睡觉,突然看到他们提到了张起灵。
我几乎不看内容,如果满屏都是字的话,我能一眼自动从其中辨别出“张起灵”,“哥”这样的词。
我和胖子除了开玩笑的时候会偶尔用到“张起灵”这个名字之外,我从不会当面叫他这个名字。
在我心里这三个字没有温度,仿佛这三个字是滋生他痛苦的源头一样。
不深恶痛绝,但至少是不太愿意把他和渐渐有了温度的哥捆绑在一起。
我还记得,张海客曾经:你们所谓的“哥”。
这种法我一开始觉得很不舒服,但慢慢的想透彻了,哥是我们的。
张起灵是他们的。
可能他也为我们不叫他张起灵而感到别扭,这下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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