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的脑海嗡鸣作响，那声音如同亘古的雷霆，震得他神魂不稳。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身影，那张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却又充满冷漠的面孔。
“你我本是同源，为何执着于‘选择’？”苍梧子真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仿佛在质问一个迷途的羔羊。
选择？
毛羽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反福
他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听一句“不该选择”？
他守护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被告知一切都是徒劳？
他想要反驳，想要怒吼，却发现自己仿佛被禁锢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苍梧子真灵抬起了手，朝着毛羽眉心那道契约图腾轻轻一点。
刹那间，毛羽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无数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雷瑶的前世，一个为了守护族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妖族女王，在烈火中涅盘，却最终倒在阴谋之下的悲壮身影。
那是陶悦的前世，一个为了追求自由，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的剑客，仗剑涯，却最终孤独终老的寂寞身影。
那是盛萱的前世，一个为了守护家族，不惜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饶女子，在无尽的权谋斗争中挣扎，最终香消玉殒的可悲身影。
那是高灵的前世，一个为了守护爱人，不惜与整个妖族决裂的公主，在无情的战争中牺牲，最终化为一缕残魂的凄凉身影。
她们的前世，都充满了悲剧，充满了无奈，充满了遗憾。
而现在，这些记忆，这些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击着毛羽的意识。
“不！”毛羽痛苦地嘶吼着，他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毛羽即将被这股记忆洪流淹没之际，异变突生！
只见雷瑶猛地扯断了自己如瀑般的妖娆长发，那原本柔顺的发丝瞬间化作无数道坚韧的锁链，如同蟒蛇般缠绕住了毛羽的双脚，死死地将他禁锢在原地。
“留下肉身！”雷瑶的声音凄厉而决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与此同时，陶悦也动了。
她手中的长剑发出清越的龙吟，直指苍穹，仿佛要将这片混沌都劈开。
盛萱则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自己胸口那颗机械心脏上最后的启动按钮。
那颗心脏，原本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而存在的，但现在，它却成为了守护爱饶最后一道屏障。
高灵的九条尾巴齐齐震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条尾巴都代表着一种强大的妖族力量。
她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血色的光幕，将毛羽紧紧地包裹在其郑
四女合力，以本命精血为引，为毛羽筑成了一道血色的牢笼，一道足以抵挡混沌力量的守护结界。
“你们……”苍梧子真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动容。
“没用的，你们根本不明白，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试图用言语动摇四女的决心，但四女却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一道虚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毛羽的面前。
那是一个身穿古老战甲，手持残破战矛的灵魂，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巫族先祖残魂！”苍梧子真灵的
巫族先祖残魂没有理会苍梧子真灵，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毛羽，
“孩子，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真正的守护，不是牺牲自己，而是让‘无名’成为最强大的武器。”
完，巫族先祖残魂抬起手，将一个三百年前的守墓人婴儿虚影拍入了毛羽的心口。
那一瞬间，毛羽感觉自己的灵魂再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看到了那个在孤寂的墓地中长大的孩子，他看到了那个默默守护着亡灵的少年，他看到了那个为了守护心中的正义，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的英雄。
那个孩子，那个少年，那个英雄，都是“无名”，但他们却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
“哈哈哈哈……”苍梧子真灵突然仰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嘲讽。
“很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一起湮灭在混沌中吧！”
随着苍梧子真灵的笑声，混沌核心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从那道缝隙中，涌出了无数扭曲的灵魂，那些灵魂，都是被苍梧子真灵吞噬的轮回者。
他们充满了怨恨，充满了痛苦，他们渴望着解脱，渴望着复仇。
而在那些灵魂之中，毛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正是林老！
林老的记忆残像，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这怎么可能？林老不是已经……
毛羽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就在他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混沌核心的裂缝突然开始扩大，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中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而毛羽，也即将触碰到“混沌核心”……
混沌核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宛如一只巨兽的深渊巨口，即将吞噬毛羽。
那核心处，翻滚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却带着死亡的冰冷，毛羽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灼烧，灵魂在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中焚烧的香料，却又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就在毛羽指尖即将触碰到核心的那一刻，四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平他的身前。
雷瑶妖娆的脸上写满了决绝，陶悦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盛萱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高灵的九条尾巴疯狂地舞动着，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她们同时伸出手，白皙的手掌带着淡淡的温热，按在了毛羽的心口，那位置，正是血脉契约的所在。
“嗡——”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毛羽的心口迸发而出，古老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他身上游走，最终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那图案，正是第一章中，毛羽与四女签订血脉契约时的景象。
雷瑶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一句古老的咒语，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悲凉：“以我之血，以我之魂，以我之名，献祭于你，永世守护！”
陶悦、盛萱、高灵也同时念诵着同样的咒语，她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在混沌之中回荡。
毛羽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重新组合，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仿佛要将他撑爆。
他听到了来自远古的低语，看到了无数个世界的幻影，感受到了宇宙的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超越因果的羁绊——”
毛羽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看到四女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他的耳边回响着最后一句话，那声音冰冷而无情，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新选项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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