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卷着杨絮掠过护城河,何梦龙倚在石栏上擦拭竹杖,七星剑的剑穗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身后传来皮靴踩碎落叶的声响,靳雷的震撼弹挂在腰侧叮当作响,穆锋的军刀还沾着黑日教大主教的血渍,在晨曦中映出冷冽的光。
“老规矩,局里的车库新到了三辆威利斯。”靳雷递来烟盒,指尖还留着开枪时的火药味。
\"夜视仪升级版能看见三百米内的阴火,魂飞魄散弹的填充剂换了湘西赶尸饶尸油——\"
穆锋忽然笑了,军刀入鞘的声音惊飞了槐树上的宿鸟:“你若肯来,第七行动组的档案柜给你留着,放你的斗笠和竹杖正好。”
他话时盯着何梦龙手中的竹杖,那截斑竹在大主教的黑焰里烧出焦痕,此刻却隐隐透出金光,正是七星剑的剑鸣。
护城河的水拍打着石岸,何梦龙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老家村口的老槐树,还有二歪爬树时裤脚磨破的补丁。
他回过头来,斗笠边沿被风掀起,露出一道浅褐色的旧疤,那是十三岁和二横抢柿子时摔的。
靳雷和穆锋对视一眼,前者的烟盒\"咔嗒\"合上,后者从战术腰包里摸出个牛皮纸袋:\"给你带了局里新研发的护身符,防阴雷的。\"
纸袋里躺着枚刻着北斗的铜符,何梦龙刚要推辞,巷口突然响起汽车喇叭声。
银灰色的桑塔纳拐过街角,车灯照亮谢铃别在警服领口的银哨。她摇下车窗,警帽下的马尾辫甩在肩侧:\"再不走就黑了,山区的路可不好开。\"
后备箱里放着谢铃买的两箱二锅头和一袋京八件,何梦龙把竹杖横在腿上,看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嫩藕一样的光泽。
车行驶到途中,谢铃忽然伸手调收音机,车载U盘的音乐里,正式试下流行的《红尘情歌》。
“你也喜欢这首歌?”何梦龙轻轻问道。
“瞎听呗——”谢玲微笑道。
“你时候是不是很能打架?还有一帮死党?”谢铃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头,警服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洁白如玉的肌肤。
“你怎么知道的?”何梦龙微笑着问道,顺手摸了摸斗笠。他想起那年夏,自己和二歪二横二帮子一起练武术的情景。
进山时,月亮已经升起来。德龙路依旧蜿蜒在记忆里,忆秀桥早已经成为了会忆。
何梦龙的心一下又回到从前,想起了秀秀,想起了自己老母亲,关鼻子和四柱子媳妇……
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感慨,是伤感还是温馨,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他自己也不清楚。
谢玲看着他呆呆的望着车外出神,轻轻问道:“此情此景,是不是又勾起你的回忆了?”
何梦龙点零头,温柔的看向谢玲。这个平时精明干练的警花,此时真的如花解语一般,每一句都能入心。
忽然,在进入关屯的转弯处,有三个黑影在晃,手电筒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传来二梆子破锣般的嗓子:“是梦龙哥吗?带城里的姑娘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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