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汐那双杏眼瞪得溜圆，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红油正从筷尖滴落在桌布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她盯着李铁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震惊，\"那可是犇禀啊！叶氏集团的总裁！\"
李铁牛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毛肚，在翻滚的红油锅里涮了八秒，然后放进叶子汐碗里。\"尝尝，火候刚好。\"
\"李铁牛！\"叶子汐把筷子拍在桌上，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我在问你正经事！\"
\"嘘——\"李铁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里不是话的地方。\"
叶子汐这才注意到，周围几桌客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们。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拿起筷子。那块毛肚入口，鲜嫩弹牙，却食不知味。
\"长话短，\"李铁牛给自己倒了杯冰镇啤酒，\"不过来话长...\"
\"行了！\"叶子汐打断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餐巾纸，\"我们得马上回去。万一犇禀狗急跳墙...\"
\"他不会。\"李铁牛斩钉截铁地，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认输了。\"
叶子汐怔住了。她从未见过李铁牛这样的眼神——冰冷、锋利，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这与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安全主管判若两人。
\"可是...\"
\"没有可是。\"李铁牛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夹起一块嫩牛肉，\"这家自助火锅198一位，不吃回本太亏了。\"
叶子汐哭笑不得。她看着李铁牛大快朵颐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明明做着最粗俗的事，却透着股不出的从容与自信。
\"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她声问。
李铁牛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辣椒油：\"你觉得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还能咬人吗？\"
叶子汐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她想起会议室里那些被绑着的高管，想起犇禀跪在地上的样子，突然意识到李铁牛早已掌控全局。
\"你到底是谁？\"她轻声问。
当两人回到叶氏集团时，整栋大楼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郑电梯里，叶子汐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紧张？\"李铁牛瞥了她一眼。
叶子汐摇摇头，却发现手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是没见过商场的尔虞我诈，但像今这样赤裸裸的权力更迭，还是第一次经历。
电梯停在28楼。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叶子汐倒吸一口凉气——
犇禀依然跪在会议室门口，西装裤的膝盖处已经磨出了痕迹。他的背挺得笔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会议室里，二十多位高管如坐针毡。财务总监的裤子湿了一大片，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市场部副总监的妆容早已哭花，手腕上的勒痕触目惊心。
李铁牛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犇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犇总，久等了。\"
犇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归于平静：\"李主管。\"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会议室里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这是认输，是臣服，是权力交接的仪式。
\"起来吧。\"李铁牛伸手虚扶了一下，\"我们去找叶董聊聊。\"
犇禀艰难地站起身，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踉跄了一下，很快又站稳，跟在李铁牛身后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叶子汐深吸一口气，走进会议室。她能感觉到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恐惧，有疑惑，更多的是求饶。
\"各位，\"她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我想你们都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高管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
\"叶氏集团不会赶尽杀绝，\"叶子汐环视众人，\"但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有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有人则脸色更加苍白。
\"现在，请各位回到各自岗位，写一份详细的检讨报告。\"叶子汐顿了顿，\"明上班前，我要看到它们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却没人敢大声话。
董事长办公室里，叶修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全景。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身，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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