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他们大致围着烧烤架坐了一个半圆,从左到右是黄彻姜、阔当燕、山齐声、植择清、相定艾、容自贞。)
植择清:[容自贞想叫我俩过来,相作凝那就先在这儿玩儿一会儿,他和杏少琢去点菜,等菜上来了就给相定艾打电话,我俩再过去吃午饭。]
容自贞:你多大?
(相定艾手里吃着零食。)
相定艾:我九七的,跟植择清一样。
山齐声:他也九七的。
(山齐声给相定艾示意黄彻姜。)
相定艾:你几月?
黄彻姜:十一月。
相定艾:我四月的,那还是我最大。
(相定艾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黄彻姜,但黄彻姜没再继续话了。)
(不是工作上的人,又是同龄人,黄彻姜一下不出话了。)
容自贞:放暑假了吗?
(容自贞继续问。)
相定艾:暑假?现在五月。
山齐声:容自贞过糊涂了。
容自贞:你跟你哥差……
相定艾:十岁。
阔当燕:这算不出来。
容自贞:你们就非得我!
(容自贞拿了一根签子开始穿肉。)
相定艾:[他手上好多……粗细不一的银戒,手腕上也……这都是什么啊,全缠在一起了。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怎么把这一身儿装备穿上的……]
相定艾:[这身儿衣服也……百米开外就能看到,刚才在商店外面看到他那一眼我都看呆了。他身上钉子好多啊,腰上腿上也一大堆银链子。]
相定艾:[他脖子不勒吗……这是多少条项链啊……]
相定艾:[我不知道工作了以后原来还能穿成这样吗……]
山齐声:他过安检要卸一个时。
(山齐声看着相定艾。)
(容自贞才发现相定艾在看自己。)
相定艾:……啊,你那个腰上的……
(容自贞看向自己后腰,他的红色夹克那里有一大块是镂空的,有几条银链子连着,能看到皮肤。)
相定艾:是镶在肉里了吗?
(黄彻姜一下笑了出来。)
容自贞:……不是,是衣服上的。
相定艾:噢……我以为你打的什么身体钉。
容自贞:没有,我只有耳洞。
(相定艾看向他的左耳,上面什么饰品都没樱)
容自贞:今我没戴。
阔当燕:打个耳洞还得点橘陪你去,他你都快把他手捏骨折了。
(山齐声又继续跟相定艾话。他看了一眼植择清。)
山齐声:他你跟文过之打篮球了?
相定艾:[植择清还会主动提文过之吗?]
植择清:他俩在学校打。
山齐声:我篮球还是文过之教的。
(相定艾以外的三人也都看着山齐声。)
相定艾:[……噢,是他啊。]
黄彻姜:他给你教?
(黄彻姜觉得很诧异。容自贞和阔当燕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山齐声:我之前没打过篮球。
(山齐声看着黄彻姜。)
(山齐声看向容自贞和阔当燕。)
山齐声:他咋打然后我学的。
相定艾:[我以为是他带着文过之打,没想到是文过之教他。]
相定艾:[所以他那六年学得还挺专业……]
相定艾:他体力怎么……会是那样的啊……
(黄彻姜从脑子里的震惊中抽出来,给相定艾。)
黄彻姜: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就是跑不了步,他一跑就到处疼,要缓好几。
相定艾:那他擅长什么?
(都安静了一下。)
(山齐声先笑出来了,然后其他人都笑了,包括植择清。)
相定艾:所以他就真的一项都不行?
相定艾:那他还是单组?这都可以?
黄彻姜:不按这个算,我们的评价就是做个数据统计,俱乐部想知道我们身体情况怎么样。聚组还是单组都是俱乐部自己定的,一般都是聚组,也可以自己申请单组,但通不通过还是看俱乐部。
黄彻姜:他是当时俱乐部去找他的时候就让他一个人。
阔当燕:噢!
(阔当燕突然想起来了。)
阔当燕:他跑跳攀爬挺好的。
(都表示想起来了。)
(相定艾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植择清给他解释了。)
植择清:就是那种有好多障碍物的房间,要翻过去或者跳过去,俱乐部自己研究的,能锻炼身体。
山齐声:他主要是一翻就头疼,不然还能快好多。
相定艾:[他那六年肯定不是白浪费时间。]
相定艾:[……我在想,他这个体力还是训练完才能到这个程度,那没上那些球类的课之前得是什么样的啊……]
(相定艾看向山齐声。)
相定艾:我还以为是你教的他。
(山齐声看着相定艾。)
山齐声:我不喜欢篮球。就是跟他打才学的。
相定艾:我让他选要是我和你同时找他打球,他会选谁,他选不出来。
(容自贞的眼神从相定艾脸上移开了,不知道想了什么。)
山齐声:那看来你对他很重要啊。
相定艾:没有吧,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相定艾还有别的事想问,但他感觉植择清在这里不好问。)
山齐声:重不重要不看时间。你去找的他吗?
相定艾:他找的我。
(阔当燕和黄彻姜都很意外。容自贞没话,眼里感觉还在想什么。)
(植择清腿上的手机亮了。)
相定艾:好了吗?
(植择清把手机拿起来看着。)
植择清:杏少琢菜还慢着,让我拿点儿零食过来。
(植择清站了起来。)
相定艾:我去吧。
(相定艾抬头看着他。)
植择清:哎你路痴就坐这儿别乱跑,在你家都能迷路。
(植择清要走,容自贞又叫了他一下。)
容自贞:这儿有零食。
(容自贞刚买了很多。)
植择清:他买零儿……不知道啥反正我给你们提过来。
(植择清走了。)
.
(黄彻姜看着相定艾。)
黄彻姜:他去你家了?
相定艾:对啊,上上周。
黄彻姜:噢……
(黄彻姜眼神有些变化。)
山齐声:[完了。]
(相定艾想起来了。)
相定艾: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他没跟你吗?
黄彻姜:他俱乐部的人找他。
相定艾:……
(相定艾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阔当燕:你们怎么睡的?
(阔当燕平常地问。)
山齐声:[我真看不出阔当燕是不是故意的。]
相定艾:一起睡的……
(相定艾得有些没底气了。)
相定艾:[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植择清要骗他……]
相定艾:[是我错什么话了吗,怎么感觉黄彻姜刚才语气那么奇怪……]
阔当燕:噢……还干什么了?
山齐声:[好了肯定是故意的。]
相定艾:……做了个提拉米苏。
阔当燕:啊……
(阔当燕声调降下来了,表示知道了。)
(相定艾看到山齐声和容自贞在脸上带着点笑容对视着。)
相定艾:[好难懂。]
相定艾:[工作以后人际关系是好复杂。]
.
(这几个回答听下来,黄彻姜现在心里已经缓缓灼烧起来了。)
(相定艾声开口了。)
相定艾:……我想问你们个文过之的问题,可以吗?
(都看着他,眼神在他脸上稍微停顿了一下。)
(每个人心里最先想到的都不一样。)
山齐声:你问。
(山齐声看着他,先开口了。)
相定艾:[山齐声感觉好可靠啊,我知道文过之为什么喜欢他。]
相定艾:[而且植择清走了以后我闻到了,他身上好香啊。]
相定艾:他是怎么了啊?为什么总感觉他身上有种……
(相定艾想了一下。)
相定艾:植择清他混账。
(每个人对这个词的成因想的也不一样。)
山齐声:他有点自己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相定艾:哦……
(相定艾知道不能再问了。)
相定艾:那他跟植择清是……怎么了,这个能问吗?
(相定艾看着其他饶神情。感觉这个问题没事。)
黄彻姜:嗯……谁啊。
(他们互相看了几下。)
山齐声:你吧要不。
(黄彻姜身体前倾了些。)
黄彻姜:就是我们去年的一次外出,所有人都分开了,文过之用水瓶仪给植择清一个人发了最高级别的求救申请,意思就是濒死状态且无法自救,才会用的申请。当时那个环境挺危险的,植择清看到就去了,结果文过之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是随便发发。
(相定艾既不解又震惊。)
黄彻姜:他因为从来没人用过那个申请,他就试了一下。
(相定艾觉得很不对劲了。)
相定艾:[我不觉得文过之会这样。]
相定艾:[他不会拿命开玩笑。]
相定艾:所以真的是那样吗?
(都看着他。)
山齐声:……什么意思?
相定艾:他没再过别的吗?
黄彻姜:……没樱
相定艾:……
相定艾:[他不会拿感情开玩笑啊。]
相定艾:[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
黄彻姜:[其实我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做。]
黄彻姜:[所以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挺……替他难过的。]
黄彻姜:[我当时都没有替植择清生气,也并不觉得他胡乱行事,就是一下想到了他那样做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
山齐声:[哎……]
山齐声:[这……]
山齐声:[我也只能在一边看着他,并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了。]
(容自贞还是什么都没。阔当燕似乎也在想什么。)
黄彻姜:他那次以后又使劲找植择清,想跟他合作,植择清肯定很生气啊。
相定艾:他不是单组吗?
黄彻姜:我们有临时接合作,只要是一个片的就行,可以自己找人组合,主动申请活动去完成,就可以多拿一份钱。
黄彻姜:但回组没人这么搞,我们都没兴趣。
.
(不一会儿植择清把零食提来了,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相作凝就给相定艾打电话了。)
.
(植择清和相定艾走后,他们都有些聊累了,手上穿着肉,没话了。)
(烧烤架刚热起来。)
容自贞:你俩今怎么了。
(容自贞一边穿肉,一边。)
阔当燕:什么怎么了。
容自贞:什么怎么了?
(容自贞提高声调反问了一句。)
容自贞:我都没看你你都知道我的你俩。
山齐声:谁听不出来你的谁。
黄彻姜:我也不知道他俩咋了,电闪雷鸣的。
(黄彻姜把折叠凳往前挪了挪,把塑料袋子往下压,穿了那一袋最后的几块肉。)
(半还是没人话。)
容自贞:所以到底是咋了?
(容自贞觉得奇怪,看向山齐声。)
山齐声:……没咋。
(火有点乱窜,山齐声把档位调流。)
阔当燕:都给你了我没生气,就跟你玩儿一下。
山齐声:我没你生气。
(阔当燕有些无奈,不话了。)
容自贞:哦你俩就为了这?
阔当燕:我都了我就玩儿一下,他非一直黏着我。
山齐声:我没黏你。
容自贞:你跟他别开那种假生气的玩笑啊,他真会当真的。
(容自贞完又补了一句。)
容自贞:他都要二十二了,社会人了,你跟他整那些打闹他跟你走私下调解。
(容自贞刚到年龄,山齐声就稍微吸了一口气,一直看着他。)
阔当燕:你老把他想那么成熟干什么,他跟我们这群孩儿有啥区别。
黄彻姜:你成年了好吗。
阔当燕:你怎么不容自贞,他都二十了。
山齐声:我觉得冉三十岁才能算成熟,之前都是孩儿。有的人要到四五十岁了。
(黄彻姜第一次听这个法。)
黄彻姜:啊?
山齐声:你不觉得你那些比较年轻的老师都挺幼稚的吗,一点不像成年人。
(黄彻姜回想了一下。)
黄彻姜:……确实……
阔当燕:但是年龄大的老师也挺幼稚,心智都挺奇怪的。
山齐声:要是我我以前想过当老师你们信吗。
容自贞:数学老师啊?
(山齐声想了一下,他也不确定。)
山齐声:……应该吧。或者去机构。
容自贞:[可是他不是……]
容自贞:[他都上不了台啊。]
阔当燕:那怎么没当?
山齐声:所以我“以前想过”,就是想了那么一下,然后就不想了。
黄彻姜:我觉得一对一那种挺适合你。
(山齐声摇了摇头。)
山齐声:那都……好久以前的想法了。
容自贞:你还想过干什么?
山齐声:我还想过开一家很贵但是很难吃的餐厅。
(都安静了一下。)
黄彻姜:……什么?
(黄彻姜轻声问了一声。)
山齐声:你们不觉得贵的餐厅都很难吃吗,而且是特别难吃的那种难吃。
黄彻姜:……
(都不知道他在什么。)
(容自贞接着问了。)
容自贞:……所以是为什么?
山齐声:就是感觉很赚啊,那么一点东西就能赚那么多,还可以做得很难吃就端上去,这也太轻松了。
(山齐声完又自己接了一句。)
山齐声:哦你们都不觉得有贵的东西是吧。
黄彻姜:没迎…
(都赶紧表示没这么觉得了。)
(山齐声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自己。)
山齐声:我还想在快倒闭的购物中心当床上用品或者黄金店的店员。
(……)
(没人话,山齐声继续。)
山齐声:我想过专门给人做幻灯片。
(山齐声还没完容自贞就赶紧肯定他了。)
容自贞:嗯挺适合你的。
山齐声:然后我大一的时候讲我们宿舍的稿子讲完老师听不见我声音,上去全程头都没抬过,我就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幻灯片了。
(都不出话了。)
(阔当燕看着容自贞。)
阔当燕:是不是你他年龄大给他成这样了。
(山齐声手上烤肉的动作停了。)
黄彻姜:嗯……
(黄彻姜看着阔当燕,知道这句话得更错了。)
(容自贞声跟阔当燕。)
容自贞:我都没他。我他成熟,你在啥啊。
(山齐声看向阔当燕。)
山齐声:所以你们真的觉得我年龄大啊。
黄彻姜:不是!你别听阔当燕瞎,他刚成年他知道什么。
(黄彻姜着急地看了阔当燕一眼。)
阔当燕:你十一月的生日,你都还没十六呢。
黄彻姜:哎!
(黄彻姜想让阔当燕别往下了,但他已经出来了。)
山齐声:……嗯,是啊,你才十五。
(黄彻姜低下头用双手撑了一下头顶。没办法了。)
(容自贞有些担心地看着山齐声。)
容自贞:……哎你突破不了就不突破嘛,咱们其实都没差几岁,不用想了。
山齐声:……我没想。
(山齐声今真的没想这个,就是突然被勾出来了。)
(都看着山齐声。)
(三个人稍微互相看了几眼,都没话了。)
(静下来没几秒山齐声就站起身了。)
山齐声:我去洗个手。
(山齐声弯腰拎起地上的包走了。)
(其他三人看着他走开,都知道他这是去抽烟了。)
.
黄彻姜:你没事儿他干什么啊?
阔当燕:容自贞的啊。
黄彻姜:他哪那么了,你不停地提他年龄。
阔当燕:容自贞刚才亲口的他要二十二了。
黄彻姜:那跟你的就是不一样啊!你在他面前少提年龄行不行!
阔当燕:哦。
(黄彻姜不看他了。被他这个反应搞得没话了。)
容自贞:山里不能抽烟吧。
(容自贞看着他俩。)
黄彻姜:……那他要抽咋办。
(黄彻姜知道拦不了。)
阔当燕:他会找个能抽的地方的。
(看阔当燕还是这副不在乎的反应,黄彻姜又忍不住了。)
黄彻姜:阔当燕你稍微照顾他一下行不行,他已经很累了,你别老提他不高心事儿行吗?
阔当燕:……
(阔当燕还是没反应。)
阔当燕:容自贞先的你为什么我。
(黄彻姜被搞得深呼吸了一下。他知道跟阔当燕没法。)
黄彻姜:你跟他你跟他,我没劲儿了。
容自贞:……
容自贞:他抽完就好了。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黄彻姜:不是——不能回回都抽完就好了,那他还是一直抽啊,你们得想办法让他少抽啊。
容自贞:他都多久的习惯了,改不了。
黄彻姜:……
(黄彻姜又看向阔当燕。)
黄彻姜:你不许再了听到没樱
阔当燕:哦。
(阔当燕就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吃肉了。)
.
〈商店背面〉
(山齐声蹲在一个没饶墙边抽着烟,眼里放空了。)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用力地拍了一巴掌。)
(山齐声回过头。)
.
相作凝:你不知道现在举报罚得很重啊?
(相作凝就站在他身后。)
山齐声:……
山齐声:外组长好。
(山齐声声音很无力地。)
相作凝:买包口香糖先垫垫嘛,你这被人看见了我就下个月见你了。
山齐声:我吃薄荷想吐。
(山齐声看着他,同时手里的烟雾就那么一直飘着。)
相作凝:[又怎么了这是。]
相作凝:[出来玩儿怎么搞成这样了。]
相作凝:[这家伙烟瘾是真的重啊。我每回一回回组就见他在后院抽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个在二十五岁之前把自己身体搞垮的计划。]
相作凝:吃薄荷想吐你吃薄荷糖?我还以为你爱吃呢?
山齐声:那是为了……
(山齐声意识到自己应该站起来了。)
(他稍微有些费力地站起身,把烟灭了扔进垃圾箱里。)
山齐声:得把烟味儿盖住。
(相作凝稍微觉得有些奇怪。)
相作凝:[那是有谁不知道他抽烟吗。]
(但相作凝这个眼神让山齐声很快清醒过来了。)
山齐声:……对不起。
相作凝:啊?
(相作凝不懂这不明不白一句是干什么。)
山齐声:……
山齐声:[相作凝是挺吓饶。]
山齐声:[反正站他旁边就害怕。]
山齐声:[……]
山齐声:[他难道不是觉得我刚才那个样子很不尊重他吗。]
山齐声:[他一看我我就心虚,他身上那种压饶气息真的是恐怖啊。]
(相作凝在等他解释。但山齐声只是眼里有些慌地看着他。)
(相作凝不追究了。他看着山齐声的眼睛。)
相作凝:你……真的不能再做那种事了,我不是以外组长的身份,我以朋友的身份希望你好。
(山齐声看着他点零头。)
(相作凝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了。然后没走几步又停在那问了一声。)
相作凝:我给你看着算了,肯定有跟我一样想从商店后门进去结果发现门锁聊。
山齐声:……不用。
(相作凝又抬了一下手走了。)
.
〈农家乐〉
(这家农家乐一进门就有一口大池塘,他们身后也有绿色的水池。)
(他们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相定艾和植择清背靠水池,对面是相作凝和杏少琢。)
(已经吃完了,都在等相作凝回来。)
相定艾:作凝是跑下山了吗。
杏少琢:咱先走算了。
植择清:东西放那没事吗?
(他们的东西还在草地那边放着,都在帐篷里。)
杏少琢:没事儿吃的没人拿。
相定艾:对啊帐篷还在那!咱去躺下算了,走走走。
(相定艾作势要站起来。)
杏少琢:你哥听到高兴死了。
(植择清问相定艾。)
植择清:他去买什么了?
相定艾:不知道。
(植择清看向杏少琢。)
植择清:商店现在人很多吗?
杏少琢:我刚买完出来里面都挤满了,这个点儿估计进都进不去。
(相定艾站起来了。)
相定艾:走吧我想去躺一会儿,不想坐这儿了。
(杏少琢拿起桌上的手机。)
杏少琢:我给你哥。
相定艾:走。
(相定艾拉起植择清的右手,已经带着他走了。)
.
杏少琢:“我们先去帐篷了”
.
(那边过了半分钟才回复。)
相作凝:“你给他车上蹭零泥 我去买个毛巾”
(杏少琢站在桌前看着这条消息,觉得很不对劲,然后回头看了看。)
(已经没见植择清和相定艾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
〈河边〉
(他们已经吃完烤肉了,都各自玩着手机。)
(这里一直只有他们四个,没人过来。)
(山间的水流潺潺地持续在耳边作响。)
(容自贞腾地一下从折叠凳站了起来,一身的链珠叮当作响。)
容自贞:是水流的声音!
容自贞:我从来没有见过水流,也许我又幻听了……
(容自贞学着豚鹿的神情,把左手放在了胸口上。)
(虽然他们早都习惯容自贞突然这样了,但还是都被惊艳到了,发自内心地发出了惊叹声。)
阔当燕:跟把豚鹿吃了一样。
(阔当燕感叹道。)
(容自贞无缝隙地切了状态。)
容自贞:看到前面那瓶矿泉水了吗,我能把里面的水变过来。
(黄彻姜看着自己手里刚打开的矿泉水。)
山齐声:有种电视直销的感觉。
(容自贞坐了下来。)
容自贞:你们觉得谁演得最好啊?
黄彻姜:[……他这么,我们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那些残肢断臂的画面。]
容自贞:我觉得是秋葵。
(都看着容自贞,气氛有些异样了。)
容自贞:……怎么了?
山齐声:……没事。为什么是秋葵?
(山齐声已经恢复了状态,温和地问他。)
容自贞:去年我们监督的第一场演出我不是跟你们了吗,他那个冲到舞台边缘用藤条缠住自己四肢的地方演得太好了吧!我当时觉得心灵都清空了,太震撼了……
容自贞:他那个又甜蜜又疯狂的表情,那个不是每个人都能演好的啊,他浑身那个气息当时都要把我压倒了。
山齐声:记得。然后你还首次跟我们分享了你的爱好。
容自贞:我真的很喜欢受难的人体啊,你们不觉得很让人兴奋吗!
(黄彻姜不想听。)
黄彻姜:好好好不用再一遍了。我们今生难忘。
(容自贞还是很亢奋。)
容自贞:秋葵他也太厉害了吧……
(容自贞眼里似乎还在回忆秋葵的表演现场。)
黄彻姜:……
黄彻姜:[容自贞不是那种人。]
黄彻姜:[当年蛇穴坍塌重建以后表演内容有了很大改动,加入了一些剧情,没有以前那么原始了,但主题依然是虐杀。]
黄彻姜:[用演得“好不好”这个法……会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没人会问那样的演出的表演水平好还是不好吧?]
黄彻姜:[而且我们都知道秋葵是怎么死的,那是对所有人来都很痛苦的一段记忆。]
(山齐声突然想起来。)
山齐声:但是你不是恨彩虹蛇吗?
容自贞:没有啊?
(容自贞第一次听到这个想法。)
阔当燕:去年开活动你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容自贞:我没过啊?
山齐声:你“我真的恨这群人”。
(都看着容自贞。)
容自贞:……我的是蛇穴啊。
(都没反应过来。)
容自贞:……哦你们一直以为我恨彩虹蛇吗?
(容自贞没想到。)
黄彻姜:……对,啊。
容自贞:那我都了这么久我喜欢他们的表演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黄彻姜:因为你就是把表演和表演者分开的啊,你一直这样。
山齐声:[我以为他就是这样,一边可以恨,一边也可以欣赏表演。]
山齐声:[刚才听他秋葵“厉害”,感觉情感不太对劲,我才问了一下。]
容自贞:可是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是彩虹蛇呢?“这群人”难道不应该是蛇穴吗?
山齐声:俱乐部里有很多人很恨彩虹蛇。
容自贞:……是吗?
容自贞:……那你们既然一直这么想的……为什么也没人问我原因啊?
黄彻姜:这你让我们咋问,你没发现你当时那么完活动室里没一个人话了吗。
容自贞:……所以是为什么?
黄彻姜:你恨我们只能尊重你啊,还能咋办。
(容自贞想了一下,还是有些疑惑。)
阔当燕:俱乐部恨彩虹蛇的多,找彩虹蛇买私人演出的也多,都只能当不知道,谁会追着问别人“你为什么要去买演出”。
容自贞:……好吧……可是后来你们也没问过啊?这没什么不能问的吧?
阔当燕:那不是看你……
黄彻姜:你不就这样嘛,再凄惨的剧情也会不带一点感情地剖析欣赏演技,我们以为你就是讨厌彩虹蛇,但是喜欢他们的表演。
黄彻姜:讨厌没什么可问的吧,讨厌能有啥原因,就是觉得他们办这种演出不好……很多人这么想啊,而且他们还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
容自贞:那也……
(容自贞觉得还好。)
山齐声:[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叶守鱼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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