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陆承钧的办公室彻底变了样。
茶几上摆满了从食堂紧急调来的精致菜，但几乎没人动筷。
地上已经摆了四个空酒瓶。
第五瓶正在三位首长手中轮转。
“这酒...绝了！”
赵明德仰头又是一杯。
“我喝了一辈子酒从没...从没这么痛快过！”
陈国平接话已经有些大舌头。
“周姐你们这酒...嗝...怎么酿的？”
陆承钧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却还在往杯里倒。
“老陈！商业机密懂不懂...来再干一杯！”
周慕云静静坐在一旁。
看着三位老人推杯换盏。
赵明德讲起了年轻时在边疆的趣事。
陈国平难得卸下严肃面具跟着哈哈大笑。
陆承钧更是手舞足蹈完全没了部长的威严。
“想当年...嗝...我在西伯利亚...”
陆承钧突然语塞眼神发直，然后“咚“的一声趴在了桌上。
“老陆不行了啊！”
赵明德拍桌大笑。
转头却发现陈国平也已经靠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赵明德晃晃悠悠站起来，举杯向周慕云致意。
“周...周姐...这酒...”
话没完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抱着空酒瓶睡着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均匀的鼾声。
周慕云轻手轻脚地为三人盖上毛毯。
看着他们熟睡中舒展的眉头心中满是柔软。
这些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国家栋梁。
此刻就像疲惫的孩子找到了温暖的港湾。
绝代永盛祥冰酿带给他们的不仅是味觉的享受。
更是难得的放松与安宁。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为水晶酒瓶镀上一层金边。
那只火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守护着三位沉睡的老人。
……
翌日，京城的际线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周慕云站在京城燕子啤酒集团大厦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
指尖轻抚着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合同。
一亿元政府订单的字样在夕阳映照下泛着金光。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陆叔这次真是大手笔。”
她转身对助理：“不过对我们永盛祥来这才刚刚开始。”
助理林捧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
“周总《唱响华夏》节目组刚刚发来邀请，希望我们的冰酿能成为指定用酒。”
周慕云挑眉：“那个新锐导演刘铭的节目？”
“是的...”林话未完，周慕云先摆摆手道：“这个事儿先放放，完事儿再。”
……
与此同时央视大楼17层的会议室里，刘铭正对着镜子反复整理领带。
这位以《周游东南亚》斩获金鹰奖的新锐导演此刻手心全是汗。
助理李匆匆推门进来。
“刘导张鹿的车到楼下了！”
“咖啡！
快准备咖啡！”
刘铭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企划案。
“要现磨的蓝山温度控制在...”
“刘导张姐到了。”场务张探头进来。
刘铭深吸一口气。
刚转身就看见会议室门口站着个娇的身影。
张鹿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却掩盖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星光。
“张...张老师！”
刘铭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访。”
张鹿莞尔一笑：“刘导的邀请函写得很真诚。”
她声音清亮。
“我对走进农村的主题很感兴趣。”
刘铭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这真是节目的荣幸！”
“有了您的加入我们一定能提升收视率。”
“刘导！”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打断他：“你就打算让我们鹿一直站着话？”
刘铭这才注意到张鹿身后站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
圈内赫赫有名的“铁娘子“王姨。
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抱歉抱歉！快请坐！”
王姨冷哼一声。
从包里掏出湿巾把椅子仔细擦了三遍才让张鹿坐下。
刘铭暗自叫苦。
这位出了名难缠的经纪人未来几个月怕是有的受了。
“刘导！”
张鹿好奇地问：“为什么选择青龙村作为第一站？”
“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刘铭挠头：“实话是上级的指示。”
“我本来倾向华西村或者周庄...”
他压低声音。
“但上级领导们似乎对青龙村情有独钟。”
王姨突然插话：“基础设施怎么样？我们鹿可住不惯条件太差的地方。”
“这个...”
刘铭额头冒汗：“我们已经在协调最好的住宿条件...”
“刘导的企划书很打动我。”
张鹿刚要坐下。
王姨突然按住她肩膀。
“等等！”
王姨锐利的目光扫过咖啡杯。
“我们鹿只喝明前龙井水温80度第三泡的茶汤。”
助理李嘴角抽了抽。
“现在是上午十点我们只有...”
“去准备。”
刘铭咬牙挤出笑容，转头时看见张鹿悄悄对他做了个抱歉的鬼脸。
那个瞬间所有委屈都化成了无形的泡泡。
等茶水的功夫刘铭迫不及待打开投影。
“张老师我们计划在青龙村搭建露舞台，让音乐真正走进田间地头...”
“刘导“
王姨再次不礼貌的突然打断。
“先出场费吧。”
她翻开烫金笔记本。
“鹿上个月在澳门的商演报价是...”
“王姨！”张鹿轻声提醒，“先听刘导完。”
刘铭擦了擦汗。
“我们预算确实有限，但这次是国家台重点项目，曝光率百分百保证，而且要在各大视频平台实时推送！”
“一千万。”
王姨合上笔记本。
“税后。”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声。
刘铭有些迷糊。
“王女士我们整个节目预算才...才一千万。”
“呵“
王姨冷笑：“《唱响华夏》现在什么收视率？去年总决赛门票都卖不完吧？”
投影仪的光束里灰尘在激烈翻涌。
张鹿疑惑地眨眼：“刘导是...因为什么？”
她转向王姨：“要不我们...降一降吧。”
“张老师。”刘铭看着张鹿：“您知道这次的机会很重要的，算是国家扶持项目，走乡村，抖音平台也是力推，流量绝对爆棚！”
王姨翻了个白眼：“少废话，就算好莱坞找我们，也得一集一千万，这已经是优惠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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