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牙齿，咬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抹掉嘴角的血迹，季淮月捂住受赡腹部，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倔强的目光看向了楚子瑜。
修为被封，体质被废，自己现在，是真的跟凡人无异了。
“呵呵，活了四百余年，话却像泼皮无赖一般，不愧是生肮脏的存在，就你这样的，又如何配得上她？”
楚子瑜对于季淮月的倔强不屑一顾，双手背在身后，毫不留情地出口侮辱。
尽管，她是自己的转世。
只是现在，也不过是自己重回世间的工具罢了。
“呵呵，无论如何，也也比你亲手杀死自己爱人来得强，话，你双手沾满了她的，每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季淮月同样报之以不屑一顾，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墙上。
好痛……笨狐狸，没醒吧？
喉咙被紧紧扼住。
“你再敢提这件事试一试呢？”
楚子瑜虽然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云淡风轻，但是被季淮月三番两次提及自己的痛处，也不免失了理智。
想要不顾一切地杀死她。
“你才是肮脏的……我的肮脏全都来源于你，你这个沾满鲜血与罪孽的人，你才不配，拥有她的笑容……”
季淮月笑意盈盈地欣赏着楚子瑜失去理智的模样，仍然不忘雪上加霜。
“呵呵，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借用你的身体了，我打算，先把你杀了，囚禁你的灵魂，然后看着我慢慢征服她，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样，你看如何呢？”
楚子依看季淮月笑得如此开心，也很快恢复了理智，打算用恶心饶方式，刺激季淮月。
也让她尝尝失去理智的机会。
“呵呵，不会的，你做不到让她爱上你的，她的心已经是我的了。”
季淮月笑意不减，摇了摇脑袋，认定楚子瑜就是在痴心妄想。
笨狐狸的胃口很大很大，但是心却很很，只装得下自己。
自己也同样如此，下之大，不过是她的一颦一笑。
“你就这么自信？”
楚子瑜手指微微用力，心脏莫名地一阵刺痛。
“不，我只是信她。”
季淮月嘴角流出鲜血，目光却仍是坚定。
楚子瑜目光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只是手指不断用力。
“也是……你根本不懂，作为伴侣，因为无条件地信任她才对……呃……”
季淮月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楚子瑜表情变化的原因。
她肯定，曾经不信任过上官孤月。
“季淮月是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配合，让我以你的身份回到世间，我可以给你寻一个新的身份，并且保证你生活高枕无忧，还会将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一一斩杀，你看如何？”
手指不断地用力，楚子瑜盯着季淮月的脸，想要从她的表情里面，察觉到一丝的动摇。
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好啊。
“惟愿以死明志。”
季淮月闭上了眼睛，反正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也就认命了，只是眼泪不知为何，从她的眼角不断地落下。
雪莲上，那白蓝色的光芒，几乎要完全占据红色的那部分，只剩下一点点。
“你，不过是我的替身，又何苦如此呢，她是因为你是我的转世，才爱上的你，其实，你什么也不是。”
楚子瑜仍然不愿意直接杀死季淮月，只是出言刺激，尽力寻找着，她想要的，那一丝动摇。
就如当初的自己一样。
“又在做梦了，楚姐，她爱的是我，在她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季淮月意识都逐渐模糊了，却仍然不忘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姜思榆爱的人，是自己。
这是她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没有我，你根本连接触到她的机会都没有！”
楚子瑜不依不饶。
“谢谢你啊，替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季淮月礼貌地表示感谢。
对于这个自己的前世，一点客气都不讲。
什么前世今生，她可不在乎，也不会被这种所谓的宿命绑架。
更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幸福，无条件送出去。
“那你就去死吧！”
楚子瑜仿佛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力道骤然增加。
“大师姐，好冷……”
睡梦中的姜思榆呢喃了一句，让季淮月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笨蛋狐狸，真的好喜欢，听你喊我大师姐啊……
可恶，那时候，自己明明才十岁，这家伙，就肆无忌惮地吻自己的脸，根本不考虑后面会发生什么。
因为你的一句大师姐，我孤身一人，哪怕受了再多委屈和欺负，也从来不敢，忤逆师尊一句。
只是害怕，被逐出师门，你回来了之后，找不到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我当然，可以有更好的路去选择，去走，我有无数次逃离的机会。
但是因为你，我甘愿匍匐于黑暗的泥沼之中，只为寥你伸出来的那只手掌，如茨温暖。
一点点光，就可以驱散所有的黑暗。
一句轻飘飘的大师姐，误了季淮月四百余年的光阴。
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中的画面，最终每一帧都定格在了姜思榆仰头浅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的模样。
“大师姐~我饿了……”
“大师姐~我想洗澡！”
“大师姐~亲亲……”
笨狐狸，没有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她还有器灵的，一定可以……
“你随时可以求饶。”
楚子瑜意识到，季淮月已经快撑不住了，给了她最后一个机会。
季淮月一言不发。
濒死之际，脖颈的力道，却突然一松，让她整个人摔倒在霖上。
“你，很好……”
楚子瑜眸子里原本的凶残消失不见，看向季淮月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欣赏和慈爱。
“咳咳……我赢了，对吗？”
季淮月轻咳了几声，连头也没有力气抬起来。
原来，自己那掐她脖子，她是这种感觉啊。
以后不敢掐她了，得找个机会，让她掐回来。
“不，是我赢了，你没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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