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坠入冰泉的刹那，虎符印记烧穿袖口。
那些游动的金线竟是活物，沿着我湿透的中衣攀上心脉。
硫磺味的水底浮起三丈高的石碑，密密麻麻的金色契文正在融化老夫人按在上面的翡翠吊坠。
\"双生契印需阴阳之力共存......\"老夫人枯槁的手指在碑文上抠出血痕，\"清丫头，你父亲拿走的半块虎符......\"
大少爷的狂笑震落穹顶碎石。
他撕开黑衣露出满背玄铁刺青，本该缠绕我的契约金线突然调转方向，毒蛇般钻进他暴起的血管：\"我替三弟试过这丫头的滋味，才算得真正的阴阳交融！\"
黑雾顺着契约纹路啃噬我的指尖。
祁煜琛踹开坠落的横梁时，我正用簪子生生挑断被侵蚀的经脉。
他染血的护心镜贴着我心口震动，烫得我咬破他抵上来的唇：\"你十四岁在边关......\"
\"用我的血。\"他舌尖卷走我耳垂渗出的血珠，青铜镜面突然映出我后背——父亲战甲碎片熔铸的虎符，正与他心口残缺的纹路严丝合缝。
交叠的掌心爆开金色光茧的瞬间，我听见自己骨骼生长的脆响。
契约碑文浮现新血写就的字迹时，大少爷的符纸正在空中烧成灰烬：\"当家主母需以祁氏血脉为引......\"
\"不可能！\"二少奶奶突然挣裂冰封的绣鞋，翡翠耳铛甩进汩汩冒血的地缝，\"商队运来的迦南香......\"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擦过我渗血的契约纹路，\"三弟妹可要仔细焚香驱邪。\"
祁煜琛突然捏碎我腕间凝成的金印。
当啷落地的青铜残片里，映出二少奶奶绣鞋内侧未干的香灰——正是大少爷发疯前，她亲手替老夫人别在襟口的那支累丝金簪的形状。
祠堂地砖彻底坍塌时，老夫人将翡翠吊坠塞进我裂开的虎符印记。
契约碑文吞噬吊坠的刹那，我分明看见她寿纹里游出半条与祁煜琛心口相同的金线。
\"明日祭祖用的降真香，记得添三钱艾叶。\"二少奶奶扶着冰柱起身，裙摆扫过我还在渗血的契约纹路，\"三弟当年在边关......\"她染着香灰的指尖轻轻点在我尚未愈合的耳垂伤口，\"最怕的可就是艾草味儿。\"
地底传来玉磬相击声时，祁煜琛突然将我裂开的衣领扯向左侧。
他染血的指尖抹过我刚被咬破的耳垂，在契约金线游过的位置画出一道符咒——正是二少爷商队文书上，用来封印异域毒香的六芒星纹样。
二少奶奶腰间的鎏金香球突然炸开青紫色烟雾，我腕间未愈的伤口如同百足虫爬过。
祁煜琛抓着我后撤的力道太急，我撞碎冰柱时瞥见地砖裂纹里渗出的黑水，竟与空间玉佩里那汪灵泉的纹路一模一样。
\"邪祟惑众！\"二少奶奶的尖嗓裹着硫磺味扎进耳膜。
她染着香灰的指甲划过冰面，魔渊图腾从黑雾里浮出的刹那，老夫人呕出的半块翡翠正巧嵌进我虎符印记的裂口。
黑衣人破窗带进的寒风割裂了契约金线。
那人抖开的族谱封皮分明是父亲战甲残片熔铸的，泛黄的纸页间滚出数颗干瘪的艾草籽——正是当年母亲难产时，产婆能镇邪的边关野艾。
\"别看祠堂墙壁！\"祁煜琛染血的掌心突然捂住我眼睛。
他喉结擦过我耳垂渗血的齿痕，青铜碎片的凉意却顺着脊梁窜上来。
我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沸腾，玉佩烫得心口契约纹路滋滋作响。
二少爷商队文书的六芒星在冰面映出倒影，我趁机将半块翡翠按进祁煜琛护心镜的凹槽。
魔渊图腾啃噬金线的速度突然滞涩，黑衣人手中族谱翻到\"木氏女须以血饲玉\"那页时，老夫人寿纹里游出的金线正缠上我脚踝。
\"真正的继承人需......\"老夫人沙哑的尾音被破空而来的玄铁链绞碎。
大少爷背上的刺青正在剥落，露出底下与魔渊图腾同源的胎记。
我空间里的灵泉水突然漫出玉佩，浇熄二少奶奶香球里最后一点青紫色星火。
祁煜琛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弹进冰面倒影。
六芒星纹路暴涨的瞬间，我拽断颈间红绳将空间玉佩拍进他心口残缺的虎符印记。
灵泉浇在契约碑文上的滋滋声里，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竹子拔节似的脆响。
\"三弟当年在边关......\"二少奶奶染毒的指甲突然戳向冰柱阴影，那里蜷缩着半只烧焦的灰雀，\"可是用艾草汁泡过战甲？\"她绣鞋碾碎最后一块青铜残片时，我空间里种植的灵植突然疯狂生长，藤蔓穿透玉佩缠住她脚踝。
地缝里渗出的黑水突然倒流进族谱。
黑衣人面具脱落时露出的眉骨，竟与父亲留给我的那枚残缺虎符缺口完全吻合。
祁煜琛突然掐诀封住我耳后渗血的契约纹路，他护心镜里映出的魔渊深处，当家主母玉佩正卡在巨兽獠牙之间。
\"降真香要配雪水化开。\"我故意将染血的帕子甩向二少奶奶裙摆，灵泉水浸透的丝帛裹住她腰间香球。
黑雾侵蚀契约金线的滋滋声里，我摸到空间玉佩内侧新出现的凹槽——正是老夫人翡翠吊坠的形状。
祠堂梁柱轰然倒塌时，祁煜琛带着血腥气的唇擦过我耳际：\"你十四岁在边关......\"他尾音消弭在魔渊图腾的嘶吼里，我后背突然刺痒难耐，空间里的灵泉水漫过心口，映出皮肤下正在扭曲的金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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