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阳光透过明理研究院的巨大落地窗,将庭院里那棵百年银杏的影子拉得斜长。
林青阳靠在办公室的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弟子提交的论文,主题是《论〈建除十二神〉在现代项目管理中的应用》。思路新颖,论证也算扎实。他用红笔在几处关键地方画了圈,写下批注。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逆命阁”的余波早已平息,明理堂也升级成了研究院,弟子们各有所成,命理学正在他亲手铺设的道路上,从被误解的角落走向学术的殿堂。他被尊为宗师,被学界认可,甚至被官方聘为专家。
他获得了曾经不敢想象的一牵
但一种难以言的空虚,像秋日里无孔不入的凉风,时不时会钻进他的心底。他总觉得,自己对《玉匣真本》的理解,似乎触碰到了一个无形的顶。那本书的深处,仿佛还有一扇门,他却找不到钥匙。
这是一种修行者的直觉,玄之又玄,却真实得让他焦虑。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是他的助理,一个叫陈的年轻人,做事沉稳可靠。
“林老师,有您一份很特别的快递。”陈的表情有些古怪。
“特别?”林青阳放下论文。
“嗯,”陈将一个半尺见方的扁平木盒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补充道,“快递员是个外国人,中文得磕磕巴巴,只必须亲手交给您。没有寄件地址,没有联系方式,系统里也查不到单号,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林青阳的眉头微微一蹙。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他挥手让陈先出去,独自面对那个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木海盒子是普通的楠木,没有任何雕刻,只在开合处贴了一张薄薄的符纸封条。
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他从未见过,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种平和、沉静的力量,与《玉匣真本》同源,又截然不同。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有犹豫,他伸手揭开了那张符纸。
“啪嗒。”
盒盖应声弹开。
里面没有惊动地的法器,只有一封用上好宣纸写就的书信,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绸缎上。
他将信纸展开,一股古朴的墨香扑面而来。信上的字是繁体竖排,笔法是几近失传的馆阁体,工整端庄,力透纸背。
开篇第一句,就让林青阳的瞳孔猛然收缩。
“《玉匣真本》执掌者,林青阳先生亲启。”
《玉匣真本》!
这四个字,是爷爷遗信中的称呼,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自他得到此书,除了李远山、叶清风等寥寥数人,世间再无人知晓其真名。即便是“逆命阁”,当年也只知林家有异宝,却不知其名。
对方是谁?
他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继续往下读。
信中的内容不长,却字字惊心。
信中,地万物,皆分阴阳。命理之道,亦然。《玉匣真本》乃是勘破时、地利、人和的至阳之典,讲的是“外应”,是如何顺应和利用外部世界的规律。然而,孤阳不长,此书尚缺一半。
与它对应的,是另一部至阴之典,名为《太乙金钥》。
《太乙金钥》。
林青阳默念着这个名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信中接着写道,《太乙金钥》讲的则是“内观”,是修心正性,观照自身命数根源的法门。唯有阴阳合璧,内外兼修,方能窥得命理大道之全貌。
信的末尾,是一个邀请。
邀请他前往海外一座名为“云海古寺”的地方会面,共同参详两部宝典,以期让这失散数百年的命理双璧,重归完整。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朱红色的印章。
印章的图案很奇特,像是一把钥匙,又像是一朵莲花。
“呼……”
林青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这不是陷阱。
他下意识地开启阴阳眼,看向那封信。信纸上萦绕着一层纯净、古老的金色光晕,温润祥和,不带一丝一毫的煞气和阴谋。
这是一种传承者的气息。
他立刻拿起电话,拨给了叶清风。
半时后,叶清风神色凝重地赶到研究院。他反复看了几遍信,又将那枚印章的图案拍了下来,传回叶家资料库进行比对。
“怎么样?”林青阳问。
“查不到,”叶清风摇了摇头,脸色比刚才更严肃了,“叶家传承数百年,典籍浩如烟海,却从未有过关于《太乙金钥》和这个印章的任何记载。青阳,这事太蹊跷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青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这要么是命理学界数百年未有之大发现,要么……就是针对你设下的,一个我们完全无法预料的惊陷阱。”
林青阳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海外?古寺?”叶清风继续分析,“为什么是海外?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近代战乱,有某支命理传承为了避祸,远渡重洋,在海外扎了根。但这支传承,竟能与《玉匣真本》并镰…这太不可思议了。”
晚上,林青阳谢绝了所有应酬,独自回到家郑
谢雨晴打来电话,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
“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关牵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些学术上的难题。”林青阳不想让她担心。
“需要我帮忙吗?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林青阳的声音很轻,“你早点休息。”
挂羚话,他走进书房,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他从暗格中取出那本用鲜血和命运换来的《玉匣真本》,摩挲着它古旧的封面。
《太乙金钥》……
内观……
修心……
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盘旋。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运用书中的“术”,去解决外部的问题。风水布局、择日卜算、奇门遁甲……全都是作用于外界的法门。
而对于他自身,对于“阴阳眼”的损耗,对于施展“改命八诀”付出的代价,书中虽有提及,却无系统性的恢复和修炼之法。
难道,那些法门,正在那本《太乙金钥》里?
他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玉匣真本》,希望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他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句注脚。
终于,在书末一篇论述“人感应”的章节旁,一行极的蝇头楷,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爷爷林老留下的笔迹。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外法通,内法归元,缺一则道不全。”
一瞬间,林青阳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爷爷……是知道的!
他知道《玉匣真本》并非全部!
这短短的一行字,像一把真正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所有的疑窦。这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而是被爷爷亲笔记下的,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
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明理研究院需要他,弟子们需要他,他不该去冒这个未知的风险。
可他内心的声音,那股作为修行者对大道的渴望,却在疯狂地叫嚣着。
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如果错过,他知道,自己此生都将在遗憾中度过,他的命理修为,将永远停留在那扇无形的门前。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内心人交战。焦虑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一边是安稳的现实,一边是未知的真理。
最终,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窗外那轮清冷的月亮上。
他的眼神,逐渐从挣扎,变得坚定。
有些路,明知有风险,却必须走。
因为那是宿命的召唤。
他做出了决定。
第二,林青阳召集了叶清风、谢雨晴以及几位核心弟子,宣布自己将要进行一次为期数月的闭关和海外学术考察,期间研究院的一切事务,由他们共同负责。
众人虽然疑惑,但出于对师父的绝对信任,都没有多问。
只有叶清风和谢雨晴,从他平静的眼神深处,读出了一丝九死不悔的决绝。
一周后,首都国际机场。
林青阳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手里拿着一张飞往泰国的机票,目的地是清迈——一个以寺庙众多而闻名的泰北城。
“云海古寺”,就在那里。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他生活、战斗、并最终赢得声誉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然后,他毅然转身,走向登机口。
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命理学的另一半堂,还是精心布置的地狱?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去寻找答案。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抬头,呼啸着冲入云霄。
窗外,是无尽的云海。
而他,正要去寻找那座藏在云海深处的古寺,和那把能开启命运终极奥秘的……金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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