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骑着二八大杠一路猛蹬,车链子蹬得哗啦啦响。
他刚冲进轧钢厂大门,广播里《东方红》的旋律正飘出来,“东方红,太阳升……”的调子跟他狂跳的心跳一个节奏,咚咚哓踩着点。
他把自行车往车棚一甩,就冲进食堂,刘岚端着菜勺从灶台边探出头:“傻柱!吴主任刚才来找你,扯着嗓子喊让你赶紧去办公室!”
他应了声“知道了”,转身就往办公楼走去。
推开主任办公室门,老吴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
见他进来,慌忙将文件塞进抽屉,几步跨过去关上屋门。
老吴压低声音道:“柱子,李副厂长从东北搞来6000斤计划外花生米!厂里跟红星公社好了,你去把这批花生榨成油,油归咱,花生饼归他们。”
“三辆卡车已经装好花生和储油的大缸,车队的杨队长已经在等你了!”
何雨柱眼睛瞬间亮得惊人:“6000斤花生?!”
声音不自觉拔高,这可够食堂折腾好一阵子了!
老吴见状,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笑得眼角挤出褶子:“赶紧去车队,把这事儿办稳妥了,这个月食堂的先进非你莫属!”
他应了声“得嘞”,转身就往楼下冲,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心里美得直冒泡,表面却还绷着镇定——
这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早就想榨油了,空间里囤着的花生米早就堆成山了,靠耿三零敲碎打地出货,跟蚂蚁搬家似的,早就不够他折腾了。
现在四九城的食用油定量每月才2两,在这节骨眼上有了这批花生油,用处可太大了。
不管是自家炒菜用,还是拿去送人情,亦或是瞅准时机卖出去换钱,都能派上大用场。
为了榨油,他没少下功夫。在陶瓷店买了好几只大水缸,又在供销社弄了不少的油桶,统统藏在空间角落吃灰。
这下好了,这批花生米来得正是时候!这趟借着厂里的任务,既能顺利交差立功,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囤的家伙事儿派上用场,简直一箭双雕!
何雨柱一路跑冲进车队大院,老远就看见老杨叼着烟在车头擦玻璃。
“老杨头!”他扯开嗓子喊,工装口袋里的搪瓷缸子跟着晃荡,“听今儿带我出趟美差?”
老杨抬头眯眼一笑,扳手往轮胎上一敲:“嗬!柱子兄弟来了?三辆解放车都加满油了,就等你这位大厨验货了!”
两人勾肩搭背绕着卡车转了两圈,何雨柱踢了踢轮胎,伸手摸了摸篷布下鼓囊囊的麻袋——好家伙,全是饱满的花生米!
车队轰鸣声中,三辆满载花生和储油大缸的卡车鱼贯驶出轧钢厂。
何雨柱坐在副驾驶哼着曲,忽然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被抛到脑后。
他抓了抓后脑勺,瞥见路边卖冰棍的吆喝,心一横:“算了!能忘的肯定不是大事儿!”
这边车队刚拐过街角,阎埠贵就骑着叮当作响的破自行车冲了过来。
他后架绑着铁皮水桶,里面的草鱼还在扑腾,溅得裤腿都是水花。
“同志!我找食堂的何雨柱!”他扒着保卫科窗户直喘气,“我们好了用鱼换棒子面!”
保卫科干事老马挠着后脑勺,转头看向张:“咱食堂有叫何雨柱的?”
张皱着眉头,同样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阎埠贵突然挤过来,急得直拍大腿:“哎呦!他的外号叫傻柱啊!这子在咱轧钢厂食堂掌勺,厂里上下谁不知道!”
“嗨!傻柱啊,你早嘛!”
老马一拍大腿,“傻柱刚跟着车队出公差了,刚走没一会!”
阎埠贵顺着老马手指的方向望去,空荡荡的马路上只留下几道车辙印。
再低头看水桶里翻白肚的鱼,差点没哭出声:“这可咋整!这鱼撑不不了多久啊!”
老马瞅见他急得通红的脸,指了指食堂方向:“这样吧!张你腿脚快,带这位同志去问问食堂其他人!不能让人家白跑!”
食堂后厨雾气缭绕,刁德一跷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清点粮票。
张领着阎埠贵一进后厨,就赔着笑快步上前:“刁大哥,这位阎师傅想拿鱼换棒子面,跟傻柱提前好斤两了。”
刁德一正慢条斯理地清点粮票,闻言眼皮都没抬,冷冷开口:“换粮?登记本在墙角,自己写。”
阎埠贵佝偻着背,双手局促地绞着衣角,赔着笑脸凑上前。
桶盖掀开时还特意放缓动作,生怕惊扰了对方:“师傅,我这鱼都是新鲜打捞的,和傻柱好了,一斤鱼换三斤棒子面……”
“三斤?”刁德一嗤笑一声,两根手指捏住鱼尾拎起来,盯着鱼嘴一张一合,“都翻白眼了,也就值一斤半!”
阎埠贵急得直搓手:“同志!这鱼送来时还活蹦乱跳的,路上耽搁了……”
“耽搁了关我什么事?”刁德一不耐烦地把粮票甩在桌上,油渍斑斑的桌面溅起灰尘,“不换拉倒!保卫科门口的流浪猫还等着开荤呢!”
他故意瞥了眼墙上傻柱挂奖状的位置,扯开嗓子唱起样板戏《白毛女》里的调子,“北风那个吹——”
拖长的尾音在热气蒸腾的后厨回荡,每个颤音都裹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阎埠贵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发颤:“师傅,您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我这鱼打上来时个个活泛,实在是路太远……”
“通融?”刁德一抄起算盘狠狠一拍,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灶台上的水缸都嗡嗡作响,溅起几滴水花。
他满脸不屑地瞪着阎埠贵,恶声恶气道:“等鱼全翻了肚皮,一斤半都换不到!你要是觉得亏,现在就把这桶臭鱼烂虾拉走!”
他斜睨着水桶里苟延残喘、肚皮翻白的鱼,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算盘珠子在指尖拨得飞转,故意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上秤一称,铁秤砣沉沉坠下,红绳标记停在九斤三两的刻度。
可刁德一的算盘珠子哗啦一拨,眼都不抬便道:“零头抹了,算九斤。十三斤半棒子面,要换就画押,不换赶紧走!”
着,他抓起桌上的蘸水笔,重重甩在登记簿旁,墨水在泛黄的纸页上洇出深色斑点。
阎埠贵盯着水桶里渐渐没了动静的鱼群,喉结上下滚动。
鱼鳃不再翕动,鳞片上的水光也黯淡下去,他知道,再耽搁片刻,这些鱼就真成了一文不值的烂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发麻,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攥着蘸水笔的手像是灌了铅,在登记簿上歪歪扭扭画下押,墨水晕染开来,像极了此刻酸涩的眼眶。
身后传来刁德一哼着跑调曲整理粮票的窸窣声,混着后厨飘来的饭菜香,像根滚烫的铁签,直直戳进他发酸的眼眶。
阎埠贵拎着装了棒子面的袋子,脚步沉重地走出轧钢厂大门。
粗糙的麻绳勒得掌心生疼,他望着比预期少了一大半的分量,心里窝火又憋屈。
冷风卷着沙尘扑在脸上,他忍不住埋怨起来:“傻柱啊傻柱,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在这时候出去了!你要是在,哪能让那刁德一这么欺负人!”
越想越气,他狠狠踢了脚路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出去老远,扬起一片灰扑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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