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三辆解放牌卡车喷着黑烟碾进轧钢厂,帆布裹着的储油大缸缝隙里,浓稠的花生油香像长了腿似的四处乱窜。
何雨柱扒着车窗,工装口袋里的搪瓷缸子撞得叮当响,远远瞧见仓库门口的库管踮着脚张望,后槽牙都快笑出来了——
这次不仅完成任务,空间里囤着的水缸、油桶更是灌了个盆满钵满。
刚跳下车,保卫科干事老马晃悠着走过来,工装口袋还别着根没抽完的烟:“傻柱,可算找着你了。”
张慢悠悠跟在后面,边走边抹着额头的汗,后背的汗渍晕开大片深色:“早上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老头,是找你换粮的。”
何雨柱掏烟的手顿了顿,眼神扫过两人:“老头?谁啊?”
“他叫阎埠贵!蹬辆破自行车。”
老马压低声音,往何雨柱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登记单,边角还沾着油渍,“后架绑个铁皮桶,里头草鱼扑腾得水花四溅,跟你约好了用鱼换棒子面……”
张抢着插话,唾沫星子乱飞:“那场面,可别提多糟心了!刁德一那孙子翘着二郎腿,两根手指头捏着鱼尾直晃悠,九斤三两的鱼愣给折成九斤!”
他气得满脸通红,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更缺德的是换粮!一斤鱼才给换一斤半棒子面,!
阎老头好歹,他愣是不肯多给半两,九斤鱼就换十三斤棒子面,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行了行了。”何雨柱不耐烦地摆摆手,又笑着往两人手里各塞了几根牡丹烟。
烟盒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烫金的花纹在指尖流转。“虽这事儿不算啥,但还得谢哥俩特意跑来报信!”
他掸璃手上并不存在的烟灰,漫不经心地:“阎老头平日里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少换点粮也饿不着他。”
话音未落,他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刁德一这孙子三番五次找事儿,我早晚得收拾他!”
老马捏着牡丹香烟,凑到鼻尖猛嗅一口,眼睛眯成了缝:“好家伙!还是何师傅阔气,这烟搁供销社得凭票抢!”
他心翼翼把烟别进胸前口袋,像是藏宝贝似的拍了拍。
张跟着把烟往工装里一塞,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就是!还是柱哥大方!”
何雨柱笑着推了两人一把:“行了,少贫嘴!赶紧忙你们的去。”
三人挥着手道别,老马和张走远时还一步三回头,冲他晃悠着口袋里的烟,活像得了糖的孩。
厂区里飘来的花生油香,混着两人兴奋的笑闹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后厨里蒸腾着热气,刁德一跷着二郎腿斜靠在粮柜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震响:“哟呵,咱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他故意把“功臣”二字咬得极重,嘴角挂着让人作呕的假笑,“捞够了油水,也不惦记惦记老街坊的烂鱼?那阎老头眼泪汪汪画押的样子,啧啧,我见犹怜啊!”
何雨柱慢条斯理地端起搪瓷缸,轻抿一口浓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冷意。
喉结上下滚动咽下茶水后,他慢悠悠起身,活动手腕时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孙子你再一遍?”
“我——”话音未落,刁德一突然杀猪般惨叫起来。
何雨柱动作快如闪电,左手像铁钳般卡住他后颈,猛地往墙上一按,右手握拳如捣蒜般在他后腰连砸三下。
这几下看似凶狠,实则专挑肌肉厚实的地方,疼得刁德一眼前直冒金星,却连块淤青都留不下。
“保卫科!杀人啦!何雨柱打人啦!”刁德一瘫坐在地,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
他连滚带爬从地上撑起身子,趿拉着掉了后跟的布鞋,跌跌撞撞往保卫科方向冲去。
边跑边扯着嗓子嚎叫,工装后襟还沾着后厨地上的油渍,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癞皮狗。
李科长带人冲进来时,何雨柱正悠哉悠哉地用毛巾擦手,搪瓷缸子里飘着浓酽的茶香:“李科长,您可别听他胡。我俩正讨论榨油技术,他突然腿一软自己摔了。”
“你!你血口喷人!”刁德一涨红着脸要扑过来,后腰刚发力就疼得冷汗直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李科长皱着眉头扫视现场,地上没有血迹,桌椅摆放整齐,连打斗的痕迹都找不到:“证据呢?”
“这……这……”刁德一哆嗦着掀起衣角,后腰连道红痕都没有,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就是打我了!你们得给我做主!”
何雨柱慢悠悠摸出根烟,用火柴“刺啦”一声点燃,烟雾袅袅升起。
他倚着灶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李科长,我大老远押着三车花生油来回奔波,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正累着呢,哪有闲工夫闹事?”
着夹着香烟的手指随意指了指门口,“您瞧瞧外头那车辙印,来回路上颠得我后槽牙都发酸。”
他吐了个烟圈,目光轻飘飘扫过瘫在地上的刁德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李科长咳嗽两声,尴尬地拍了拍何雨柱肩膀:“行,既然没事,都散了吧。”
临走前狠狠瞪了眼还在抽泣的刁德一,“以后少整这些没影儿的事儿!”
看着众人走远,何雨柱“砰”地甩上后厨门,反身一把揪住刚爬起来的刁德一。
还没等对方惨叫,他又照着刁德一后腰、大腿等皮厚的地方狠狠来了几下,每一下都带着风声。
刁德一瘫在地上哀嚎,何雨柱却一把抓住他油腻的头发,将人提溜起来:“再敢去告状,你信不信老子蹲你家门口,给你套麻袋往死里打,非把你打成半身不遂!”
刁德一疼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双手胡乱在空中抓着求饶:“柱哥!柱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的哭嚎混着后厨残留的油烟味,活像被踩住脖子的公鸭。
何雨柱嫌恶地甩开手,看着对方连滚带爬躲到墙角,这才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倚在门框上哼起跑调的曲。
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血红色,映得他眼底的笑意愈发张扬——敢在他兴头上找茬,刁德一这顿暗亏,算是白吃了。
何雨柱把库房签收单折得方方正正,塞进工装内袋,脚步轻快地往办公楼晃悠。
老远瞧见老吴夹着搪瓷缸子从后勤处出来,他扯开嗓子喊:“吴主任!等等我!”
老吴回头见是何雨柱,脸上笑出朵花,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搪瓷缸:“柱子,来得正好!走,去我办公室唠唠!”
着扯住他胳膊就往楼道里带,皮鞋踏在水磨石地面上咔咔作响。
办公室门刚关上,老吴就从抽屉里摸出半包大前门,“啪”地拍在桌上:“快,这次花生油的事儿办得顺不?”
他拧开搪瓷缸盖,热气裹着茶香腾起,“李副厂长在会上可没少念叨你。”
“那必须的!”何雨柱掏出皱巴巴的签收单,在老吴眼前晃了晃,“三辆卡车的货,一斤没少!红星公社的人都夸咱轧钢厂办事地道!”
老吴笑得直拍大腿,搪瓷缸子里的茶叶沫子随着动作溅了出来:“好子!李副厂长在后勤处例会上专门提了你!
你最近一贯表现不错,点名道姓表扬,还让后勤处把你列为这季度先进工作者的首要人选!”
他掏出烟袋锅子,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包崭新的中华香烟,抽出一根塞到何雨柱手里:“尝尝这个!托关系才弄到的好货,一般人可抽不着!”
何雨柱挑眉接过,指尖摩挲着烟身精致的包装,利落地用火柴点燃。
青烟袅袅升起时,他惬意地眯起眼,吐出个漂亮的烟圈:“要还得是您路子广!我这点跑腿的功劳,跟您比起来可差远了!”
他瞥见老吴袖口沾着的蓝墨水,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对了,今儿碰见件荒唐事儿——
那刁德一非我揍他,还跑去保卫科告状。可等李科长带人来查,他身上连个红印子都找不着,您这不是睁眼瞎话吗?”
老吴吧嗒着烟袋,吐了个烟圈:“那子就爱搞动作。别往心里去,等评先进的时候,看我不把他压得死死的!”
他拍了拍何雨柱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干,以后有好事儿,第一个想着你!”
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老长,何雨柱哼着曲儿往回走。
路过宣传栏时,他特意停下脚步——等下次贴光荣榜,准有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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