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葫芦光滑的釉面。
突然,一道不合时夷神念传音传入脑海之郑
“呃...”
祁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随即,那抹笑意化作深深的无奈,嘴角微微向下撇去,连带着肩膀也垮塌了几分。
‘苍在上,怎么穿越过后还要打工?’祁元心中哀叹一声,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气机收敛,接着一抹深邃的湛青色光芒自他周身一闪而逝,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
光芒敛去,周衍与祁元的身影已然凭空消失于原地。
两人身影一消失,原本因长老在场而略显压抑的偌大飞舟甲板上,霎时如同沸水般喧腾起来。
低低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嗡文背景音。
林佩佩兀自呆立原地,巧的鼻尖沁出细汗,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茫然无措。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长剑,那剑身流光内蕴,灵气盎然,分明是二阶灵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脑袋晕乎乎的,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郑
“还愣着作甚?” 白秀秀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早已干脆利落地将属于自己的那柄长剑收入。
看着师妹那副憨态可掬的懵懂模样,白秀秀秀眉微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阶变二阶,莫非还嫌烫手不成?”
“啊?哦!哦哦哦!” 林佩佩如梦初醒,被大师姐一语点破,顿时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将那柄宝贝长剑抱在怀里,又觉得不妥,赶紧心翼翼地收回储物空间。
飞舟核心处的雅致楼榭内,空间微微波动,祁元与周衍的身影重新浮现。
祁元一站定,便一屁股歪坐在雕花木椅上,泄愤似的抓起腰间巧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大口。
旋即,祁元抬起眼皮,用一种混合着哀怨、控诉的眼神,直勾勾地投向端坐于上首主位的周衍。
周衍虽双目微阖,似在入定,但祁元那如有实质的幽怨视线实在太过强烈,让他眼皮下的眼珠都忍不住微微颤动。
片刻后,周衍终于无奈地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祁元身上。
“祁兄,” 周衍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此番‘五宗试炼’,绝非儿戏。
你当知,近些年来,我烟雨剑宗在五大宗门之中,实力常居末席。
往年为了维系宗门颜面与根基,不得不在试炼开启前,忍痛割让部分名额予其他强宗,以求息事宁人。”
周衍顿了顿,目光锐利了几分,“今年,幸得你这位供奉长老坐镇,宗门境况或可稍改颓势。然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习惯了从我宗分一杯羹的宗门,岂会轻易罢休?一场明争暗斗,怕是难以避免。”
“嗯?!” 祁元一听,原本歪斜的身子瞬间绷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祁元瞪大眼睛,指着周衍,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老周!这话你可就不地道了!当初你诓我……呃,请我来时,分明的是只需挂个名头,走个过场,凑个人数便万事大吉!可没提还要真刀真枪地跟人动手!”
周衍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烂泥扶不上墙”几个大字,语气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慌什么?并非要你亲自下场。你的作用,是在一旁‘掠阵’。只需释放你金丹圆满的气场,震慑宵,令其心生忌惮,不敢过分相逼即可。这总比你整日抱着葫芦醉生梦死强些。”
“掠阵?哦哦哦,就是站旁边当个摆设……?” 祁元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脸上瞬间阴转晴,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笑容,惬意地晃了晃酒葫芦,“这还差不多!吓我一跳……话回来,老周,那几个宗门到底有多厉害?不都是金丹宗门吗?就算强,又能强到哪里去?总不至于个个都有元婴老怪坐镇吧?”
周衍缓缓摇头,站起身,负手踱至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飞舟的禁制,投向渺远的虚空。声音带着一种沉凝的沧桑感:
“五大宗门,除我烟雨剑宗外,其余四宗分别是:
北域——大雪剑宗! 剑势如冰封万里,酷烈绝伦。
东域——灵虚谷!
南域——神拳宗!
西域——雷火剑宗! ”
“嗯?” 祁元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州之地,竟凑齐了四个金丹宗门,还都是玩剑玩拳的?连个元婴宗门都没有?啧,这格局……” 他话未完,带着明显的探究之意。
周衍没有回头,背对着祁元,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语速放得更缓:“其中,大雪剑宗与雷火剑宗,便是千百年前……从我烟雨剑宗分裂而出的两支。至于灵虚谷与神拳宗……”
他的话语,在此处突兀地停顿下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掐断。
“嗯?” 祁元正听得兴起,这戛然而止让他难受的很,忍不住追问道:“是什么?别卖关子啊老周!那俩又是何方神圣?莫非背景比分裂出去的剑宗还硬?”
周衍终于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祁元一眼,那目光里蕴含着深沉的意味,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也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知道太多……对你并无益处。”
“嗯?!” 祁元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怕什么?倒是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懂。” 周衍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再次飘向窗外翻涌的云海,脸上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与惆怅,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有些因果,有些牵扯,并非简单的强弱所能衡量。背后的水……太深。”
“呵……” 祁元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声嘟囔道:“啊对不对!我不懂我不懂,周长老您懂,您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行了吧?谜语人什么的,最是烦人不过了!”
周衍:“……”
楼榭内一时只剩下祁元“吨吨吨”的饮酒声。
窗外的云海无声翻涌,映照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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