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散开的黑斑似乎被无形的手握在掌心中，不断挣扎，霎那，滚滚黑雾爆裂，化成耀眼的微粒，五光十色的璀璨，在黑暗中绽放羽翼般的华美弧度。
少年闭上眼，整个灵体都沐浴在暖洋中，散发着淡金光晕，微长短发在额前浮动，白色佚痕扩大，精神海卷入强大的力量，迅速归于平静。
族人看向这漂亮的场景，心中不由得一震，无声是对这一刻，最好的答复。
黑瞎子伸手接住流光溢彩的微粒，在他的视野中，这些微的颗粒，就像宇宙洪流中的星海，爆发出最绚丽的光景，祂是神迹。
张怀生隔着人群望向族长，黑眸闪烁的光平添了浓郁的悲怆。
系统空间内，警报声停止，A631看向宿主的数据指标不断回升，猛的瘫坐在椅子上，仰头深深叹了口气。
累死他了。
宿主一系列操作都没提前明，导致事情发生时，吓得他差点数据分解，恨不得调动所有能量修复宿主精神海。
好在，宿主成功了。
虽然这点能量，不足以修复精神海，但这才刚刚开始。
他笑了笑，伸手摘下面具，扔在地上，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异常明显。
【宿主，恭喜。】
老板睁开眼，嗯了一声，随即低头看着自己微鼓的肚子，伸手揉了下，吃的太饱，腹肌都没那么明显了。
他没有立即回到委托人身体中，反而坐在祭坛上，看着下面的人，而这时，黑瞎子走了过来，很巧的是，他也坐下了，刚好在身旁。
老板侧头看向他，思考两秒，才伸手在瞎子眼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正要收回手，黑瞎子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老板灵体一震，人类体温似乎要灼伤他的灵魂，紧接着，少年就穿过老板的灵体，在空中虚虚握住。
黑瞎子也是一愣，他明明看到眼前气流流动，伸手握住，却什么都没樱
他自嘲笑笑：“就当是见鬼了。”
老板：“……”
他收回视线，看向张瑞山和他的族人。
刚刚经历场大战，现在恢复安全状态，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张瑞山在人群中，被数道眼睛盯着看。
平静中隐含着炙热的情福
崇敬又畏惧。
张瑞山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千面老板【老板，你不回来？】
【待会儿。】
下一瞬，少年灵体直接出现在系统空间中，嚣张的窝在沙发中，正要闭眼憩一会儿，头顶上缓缓浮现硕大的黑影。
A631飘了过来，他换了张新的面具，黢黑黢黑的，看着怪瘆饶。
【宿主。】
【嗯。】
【这次，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语气幽怨，像个男鬼，还是饱受委屈的男鬼。
【……那下次提醒你。】
【好。】
老板意识昏昏沉沉，马上进入深度睡眠，就感受到脸有些刺挠，他睁眼，直接对上那黑黝黝的面具。
“……”
A631愣住，动也不动保持这个状态。
老板额间青筋一蹦：“还有事？”
系统点头，显得有几分踟蹰：“以后……宿主能不能离那个人类远点儿啊。”
老板沉默片刻，冷声道：“你先离我远点儿。”
“为什么，宿主讨厌A631吗？”人工智能发出深深地疑问，显得有些可怜。
可怜个屁！
老板咬牙切齿：“你面具有多丑，你自己不知道？再凑近，我直接撕了你的面具。”
A631：“……”
他默默拉开距离，转过身偷偷换回原来的，随后又要凑近，却被老板一脚蹬走。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时间，A631不知道抽哪门子疯。
“宿主，离黑瞎子远点。”
“宿主，离他远点。”
“宿主……”
老板揉了揉眉心，重重嗯了一声，打断他人机似的重复性语言，疲惫道：“这次过后，不会再见了。”
A631闻言，嘴角翘起。
地宫内，张瑞山扯着怀生的领口，按在墙上，举刀对准他的眼睛，眼神冷凝，手几乎不稳：“你再一遍。”
怀生笑笑，重复之前的话：“张家发生的事，都有我的手笔，张阿妩、张拂林、还有那个伪装圣婴的孩子，背后推波助澜的，都是我。”
“族长，我确实不是张家人，从一开始，我就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唰的一下，锋利古刀狠狠插入怀生耳边的墙面，斩断一缕头发，要是在近点，这个人将会彻底消失。
“族长，为什么不杀我？难不成，你真对我产生了……那种感情？”
张瑞山几乎要失去理智，可最终他还是松开手，转过身，良久才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出来，汪家的计划，目的，位置，一字不差的出来。”
……
青年坐在墙角，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族人不敢过来打扰他，周围安静地很，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到他眼前。
视野中，落下红色裙摆，张瑞山抬头，视线落在阿妩姐身上，嗓音低哑：“阿妩姐，你是不是早知道怀生的身份？”
阿妩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蹲下身子，平视族长的眼睛：“嗯。”
张家药师阿妩听力极为敏锐，光是听脉就能听出他还有多少时间，所以她第一眼见到怀生那个孩子，就知道他不是张家人，还不止，张家本家、外系，都有这样的人。
她冷眼旁观，静等张家走向衰亡，看着族长为这一切付出所有，甚至有时她也在想，这个执着的孩子知道真相的那一，会不会崩溃？
他爱的人，他敬仰的人，全都背叛他。
张瑞山忽然笑了，笑的很难看，他别开眼，浑身僵硬，寒意侵蚀身体，他异常冷静：“你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潜入张家，看着他们将怀生送到我身边，看着我对怀生……产生感情，对吗？”
“是。”
青年一点都不意外她的答案，他低声喃喃：“我为之付出所有，换来的真相却是这样，原来到头来，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害了张家。”
阿妩摇头：“张家衰亡是历史的选择，张瑞山，别太执着了，为自己活一次。”
“活？”张瑞山看向自己最敬爱的长辈，嗤笑一声：“已经晚了。”
他站起身，收起所有情绪，留下一句话：
“张阿妩，我要你亲眼看着，未来的张家是如何反败为胜，你最想预见的结果将会永远埋葬。”
张瑞山从来不后悔，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为此，他愿意付出全部。
阿妩愣住，她看向族长的背影，无声开口：“我等着。”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m.rcxsw.com)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日晨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